石秀神情恍惚地离开了卢俊义和燕青住的屋子,回到了杨雄这边。
他跟杨雄不像卢俊义燕青,并没有睡在一个房间,他们的屋子倒是紧邻,但院子里一共有两间屋,他跟杨雄是各一间。由于住得近,关系亲密,所以他们会经常互相串门,除了入夜后各回各床,倒跟同居没两样。虽然他和杨雄独处时,总不免会想起一些旖旎的画面,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关系,他们还是很喜欢待在一起,一边尴尬,一边一起待着,无论是闲谈还是练武,都极亲密。
尴尬,不意味是折磨,也可以是甘之如饴。
只是石秀和杨雄都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哪怕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他们仍旧固守着人情规矩,称兄道弟,Jing神绝不越雷池一步。前几日,他见到燕青常常黏在卢俊义身旁,二人形影不离,也是非常羡慕的,直到今夜他无意间听到了燕青和卢俊义的活春宫后,才明白这二人的关系其实与他所知不同。
表面上卢俊义和燕青是主仆,可到了晚上,到了床上,却又是另一番关系。燕青对卢俊义有些冒犯,无论是动作还是语言都不是奴隶的样子,然而卢俊义却极其包容。这种异常的关系和相处,顿时给了石秀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若是连一对主仆都不介意在私下当床上的夫妻,那么,他和杨雄这种认下来的兄弟,若有进一步的接触,那也不算是违背lun理纲常吧?
石秀越想越兴奋,脚步雀跃地来到杨雄的房间。
杨雄没有睡,他知道石秀晚上会回来,就温了一壶酒,还有一桌酒菜等他。
等石秀推开门,杨雄邀请他坐下,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在卢员外那坐很久才回来呢,这桌菜原本是为你准备的宵夜,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吃得进?要是吃不进也没关系,我叫人把这桌酒菜送回厨房就是了。”
“不用。”石秀来到桌前坐下,微微摆手,说道,“大哥坐下来一起吃。”
“我是打算陪你。”杨雄亲自为石秀斟酒一杯,端到他面前。
石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雄一怔,问:“你有心事?”
石秀抬头瞟了他一眼,表情复杂。
这样的石秀,有些陌生,又好像见过,杨雄仔细回忆,想起这是他还在蓟州城时,石秀撞见他妻子与和尚偷情,想要透露给他又不知从何说起,就憋着这副有故事的脸。可是他如今已然是个单身汉,又没老婆,石秀还能撞见什么与他有关的秘密?
杨雄给他续上酒,照直问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就直接开口吧,不必为难。”
石秀摇摇头。
“你我兄弟,有什么话是说不得的?”
“……”石秀还是摇头,他又喝完一杯酒,抢走了杨雄抓着的酒壶,一股脑地灌下去。等他喝完了,询问杨雄还有没有酒,“若还有酒,就拿来给我喝,要是我喝醉了,说不准就有勇气说了。”
“有话就说,你怎么还需要喝酒壮胆子才敢开口的?”杨雄无奈,虽然言语笑他,但还是起身出去找酒。过了一会儿,他带了一坛子酒从外面回来——梁山么,当时劝人上山时说的就是让人痛痛快快喝酒吃rou,自然不能缺他俩一口rou吃,一口酒喝。拿到了酒,杨雄把坛子都给他,说:“你想喝就全喝了,不过,这是冷酒。”
“冷酒也能喝,喝了就热了。”石秀已有醉态,咕哝着抢走酒坛子,打开泥封,牛饮起来。
“喂、喂喂……”杨雄忙在一旁劝诫,可又劝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石秀把一坛酒喝完。
可石秀喝完酒,竟扑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杨雄叫他:“石秀!你不是说,喝了酒就能说心事吗?”
“嘶、呼……嘶、呼……”石秀大口呼吸,大口打鼾,不给回应。
鼻息有,人睡了。
杨雄无奈地坐下,好笑地伸手捏了捏石秀的脸,再度摇头:“你这小子……真是。”
他把石秀扶到自己床上,然后坐在床边发呆。他想的是,他要不要离开这个房间,把床留给石秀,自己去石秀的房间睡觉呢?但是,他思考了一会儿后,又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里既然是他的房间,他的床,那他也能睡。他跟石秀是好兄弟,又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凭什么还得守“男女大防”?那也太不像话了!倒显得他图谋不轨似的!
于是杨雄说服了自己,把石秀往床里一推,自己脱了外衣爬到床上,抖开被子,和衣而睡。
虽然杨雄觉得自己不需要出门,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穿着衣服裤子。
实际上,他很热,按平时的习惯他会脱掉衣服裸睡,但是因为今晚有喝醉的石秀睡在床上,所以他没敢脱衣服,而是齐齐整整把中衣穿好,连一块多余的rou都不敢露出来。月光透过窗纱淋在床上,杨雄扭头看了一眼睡在他身旁的石秀,忽然觉得自己跟石秀睡在一张床上的样子,好像夫妻。
是不是因为没有老婆,人就真的会逐渐变态?杨雄有点担心起自己了。
不过,有石秀睡在一旁,他不会再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