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茧一时间成了老头子跟前炙手可热的红人,连老头的儿子都来想和他搞好关系,白茧也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连季云天,就是在他腿上印上烟疤的人,也被列入了白茧的复仇名单之列。
不为别的,能力越大,能报复的人越多,为什么不报复回去,人总得有点追求。
说白了季云天也没怎么对不起他,不过就是不喜欢他。但是白茧现在看到了自己身体的价值,既然在老头子这里这个价,为什么在季云天那里就不值一文。
每次摸到大腿中间的伤疤,他就想把季云天碎尸万段。
不仅悦哥,他还偶然见到过季云天,男人看见他并没有诧异,还以为他又换了个地方卖。看见老头牵着他出来的时候,表情才有些动容。
白茧还以为季云天是看见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了,颇感扬眉吐气。
他把悦哥那帮人送进了监狱,而孟平找来伤害他的那些人全都被切掉了几把。
如今他已经二十岁了,普通人的二十岁正在上大学,也许谈个恋爱,也许早早辍学打工了。
但是白茧不一样,他从一个一文不名的人,忽然得到了别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就这点,白乘蝶也不如自己。孟平喜欢他,但他能像自己这样,手里有权吗?
这四年间,孟平和白乘蝶因为各种误会和差异分分合合了很多次,大部分都是白茧从中作梗。他多次勾引孟平,奈何孟平不仅不上当,还冷漠地羞辱他。他刚被老头子玩完,全身疼痛,本来是应该去医院看看的,但是白茧不知道怎么想的,独身一人可怜巴巴地找上了孟平。
那天下了大雨,白乘蝶刚好不在家,孟平看着门外淋shi的人,不知道怎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的那条小土狗。给人打开了门,让他进来避雨。
然后这条小土狗就变成了饥渴的饿狼,死缠烂打和他做了一次。白茧还以为自己终于得偿所愿了,甜甜地抱着男人强壮的胳膊微笑。
结果第二次再去找孟平,得到的回应竟然是你只是个随时能上的婊子。
白茧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他怔怔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好几天都没晃过神来。
也许白茧没有感觉到,他对孟平病态的感情早已影响了他的心智,他的整个人生都在围绕着孟平和白乘蝶转,从始至终,只是他没有发现。
其实他现在大可以放手,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对白茧来说,这就是他活下去的意义。
白母生病了,儿子跟一个男人恋爱了,就像跟人跑了的白父一样,她得了Jing神病,每天都浑浑噩噩,谁也不认识,明明才四五十岁,大小便都得别人伺候。
医院通知白茧来看他多年未见的母亲,白茧自 然欣然前往,穿上高定的衣服,手工的皮鞋,头发也用发胶定了形。
白母见到他,枯瘦的爪子在半空中虚抓着,口中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白茧凑近去听,结果被母亲一把掐住了脖子,用牙齿死死地咬掉了半边耳朵。
疯子的力气大得惊人,白茧在窒息之中拿起了一个枕头,按在母亲形容可怖的脸上。二人就这样博弈,不是母亲先掐死他,就是他先闷死母亲。
最终还是母亲先没了力气,松开了手,两臂在床上挣扎。白茧没有松劲,反而更用力地把枕头压在母亲脸上。
过了一会,母亲不再挣扎,白茧移开枕头,这个辛苦了半生也纠结了半生的可怜女人已经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