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听见打人,甄楚就会想起童年甄平对林蓓容挥拳头的画面。
孟晓愉开着白色的轿车扬长而去,孟晓歆梗着脖子,没有丝毫做错事的愧疚,更不打算悔改。甄楚走近看,发现她一侧脸颊已经红肿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
他递了包纸巾给她,孟晓歆浑然未觉,向另一个方向慢慢走远。
真是个多事的下午。
甄楚心情复杂地走回家,绕过小区里一丛丛漂亮繁茂的绿化。他刚拿出钥匙,依稀听见门内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他并没告诉林蓓容自己提前放学,林蓓容大概也想不到。难道她把情人带回家里来了?
甄楚一横心,转动钥匙打开门,客厅里除了他妈妈,还站着两男一女。
“采光真不错,我就说不是南北通透的肯定不要,等到时候给天花板再加个吊顶,反正举架高。”女人兴致勃勃。
“也可以加个小楼梯,正好够分两层,房间这么多,怎么都好说。”男人也附和。
“妈,这都是谁啊?”甄楚故意没礼貌地问,林蓓容走过来,温柔地揽着他肩膀,哄他先回房间呆着。
“这孩子这么早放学都没告诉我。”她笑着和那几个人说。
晚饭之前,林蓓容让甄楚坐在沙发上,两个人久违地好好说话。
“你已经这么大了,我就都直接说,”她倒是心平气和,“你爸和我离婚的事这几个月就差不多了,这个房子是准备卖掉。”
甄楚不意外前半句,但没想到还有后半句。原来这就是她回到家里的原因。他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响得整个房间都听得见。
“那我住在哪?”他好像这么说了。
“不是今天说卖明天就成交,这是中介领人来看。你别担心。”
“可是你把这儿卖了,我去哪儿?”甄楚听不懂她说的话,重新又问了一遍。
“这孩子,又不能让你睡街上!”他妈妈反而被逗笑,“你学校周围房子不少,租一年也方便,你上学还近,怎么也比你一个人守这么大个屋子好吧?”
甄楚用来理解这些事情的神经大概全部断掉了。她说的明明就是这么多年的常态,现在居然可以如此轻松自如地一语带过。
林蓓容还在和颜悦色:“等你考了学,留在这边还是去别的城市都好说,毕业了工作定下来,给你再买房子也不是麻烦事,对不对?”
听上去真是挑不出错,人人都把未来的事考虑得又细又清。什么高考什么毕业,什么工作买房子,他从来都没想过那么远的事情。
“你们在乎过我的想法吗?”他轻轻说,语速又急又快。
“什么?”林蓓容没听清。
“我没说话。”甄楚摇摇头,又站起来,“我去写作业了,有好多卷子。”
林蓓容想,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懂事。
当晚甄楚睡得很差,白天孟晓歆说的关于聂雨河的事情,妈妈说的关于房子的事情全堆在脑子里。他做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梦,梦里一会是聂雨河,一会是父母,一会又是没见过的陌生人在吵架。他回到了小时候,在街上迷了路,没头苍蝇似地到处跑,路边房屋林立,可推开哪扇门都不是自己的家。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他再也睡不着,爬到书桌边写卷子,卷子上的题干成了树干,参天生长,选项则是枝头风里飘啊飘的树叶,摇摇摆摆,随时都可能跌落。等再睁开眼睛,时钟显示上午九点,他居然趴在桌子上睡了那么久,脖子酸得要掉下来。
林蓓容出门了,冷掉的早餐放在桌子上,牛nai里有股腥气,甄楚喝了一口就想吐。
手机里最热门的新闻毫无疑问是高考,于是他开始构想,一年之后的自己会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踏进考场呢?往更遥远的地方看,未来和聂雨河会是什么样的?
但这像条无法通行的死胡同,又或者是只吞硬币不出饮料的自动售货机。他想不出这样的未来。
换句话说,是不是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未来。
他前一阵子和聂雨河做的太没节制,心里一有不开心就贴过去。到了现在坏情绪居然成了催情剂,甄楚心里燃烧起一点酥酥的热意,手不自觉地往下伸。
和聂雨河在一起之后他就鲜少自慰,现在冷不防摸上感觉倒意外地很明显。他回忆着聂雨河时常的手法去揉捏,Yinjing颤颤地立起来,可无论他怎么刺激,就是无法射出来。
荡漾在临界边缘的感觉将他折磨得要命,甄楚把两根手指在口里吮shi,摸索着往身后探去。
那些床上玩具全在聂雨河家里,甄楚手边一个也没有。手指被肠壁热热地嘬着,他胡乱在身体里戳刺,但这和Yinjing真刀实枪插着的感觉天差地别。他沮丧地把脸压在枕头上,腰tun翘得更高了。
手指加到第三根,前面又拼命刺激着,感觉总算变得更强烈了。甄楚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可他毫无办法。他闭上眼睛,试图使自己相信老师就在身边,握在Yinjing上,插在身体里的手指都是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