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不耐烦地摸着额头的伤口,一阵头痛,“你这是什么装扮,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赶紧让人带下去。”
立在一旁的英娘,却有些做贼心虚,当初好不容易梓夫人去世了,却生下一子,还有个女儿。当时,这平少爷胎里有亏,她几次想下手,都被梓樱阻挠,于是,找了拐子绑@了她,一走就是快十几年。
他到底是痴傻还是故意这么穿着,警告她,似乎他说话也比以前顺畅一些?
李子平自顾自地坐在一张圆凳上,“既然都骂上我妖孽了,这罪我可不能白背锅了,就满足你的想法,敢问道士,你是有何依据,我是妖魔的?”
道士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丫鬟奉上来的花茶:“本散人苦修行走数十年,你印堂发黑,听闻数日前,还晕倒在洞xue之中,接着便是镇里的弱冠郎君们便失踪,其中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周子仁趁热打铁:“就是爹,说不定就是他引来了那些妖魔,而且失踪的人以前都戏耍过他,再不除去他,镇上的其他人也会遭殃的。”
李子平一声呲笑:“道长果然厉害,本少爷当时躺在那破木头床上,你直接踢门而入,竟能直接看到我印堂发黑了,道长所属何派?”
“你!”
道士当然说不出来,这英娘当初只付了一天的银子,让他配合,顺着她的话说就可以,他本就是一打着“散修”的名号,四处骗人的骗子罢了。
英娘眼见就要被揭穿,赶紧委屈道:“老爷,你看我好不容易花银子请来的道士,他都没施法,倒是先让你们怀疑上了。不如先让他看看,如果没有的事儿,也可以还大少爷一个清白。”
周老爷捏着茶杯,有些难以抉择,连伤口处有血丝滑落,都未察觉。
李子平微微一笑,爽快地说:“也好,既然说我是妖魔,害了那些男子,那就不如招魂,若是我害了人,他们也定不会放过我。”
一番收拾,小厮们抬上了祭台,上面摆满了鸡鸭鱼rou,李子平看着都有些眼睛发酸,他在鬼市就没吃过一顿好的,饿了好几天,白日才在厨房里偷吃了半只鸭,这会儿,肚子又饿了。
道士已经拿着那把熟悉的桃木剑,开始做法,一阵Yin风迎面而来。
“平少爷,我该怎么做,我在这外面屋顶,太高了,又冷,我有些害怕。”巫诚颤颤发抖的声音,通过传音符传来。
李子平捏紧放好的传音符,虚空设阵:“跟我一起念,凝气聚符,塌。”
正在专心做法的道士,丝毫没有察觉从上面传来的坍塌之声,随之瓦片房梁一阵落下,正好把假道士和周成仁砸的的不省人事。
又是一阵嘈杂和逃窜,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花厅中的平少爷,脸色发红,五官和现在虽是相似,但更像是一名女子。
她红着眼,掐着英娘的脖子,用嘶哑地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害了我,还要害我儿女!你们通通给我偿命!”
原本李子平的手十分干净利落,现在却长出了又长又尖的指甲,已经一半插入英娘的皮肤里,他那双发红的眼睛,和梓平母亲生前一模一样。
英娘意识渐渐模糊,仿佛回到了那年灯会,本来年幼的梓樱不去,她哄骗她,花灯节上有高人出没,说不定能有偏方治好胞弟,傻姑娘趁夜便悄悄出了门。
英娘的两只脚,还在不停地挣扎:“我没有,我没有……是她……是梓樱自己跟人走的……”
被小厮扶起的周成仁,睁开眼的第一幕,就看到一个浑身散发着绿光的女人,掐着他亲娘的脖子,吓得他当场跪倒,爬到亲娘身旁,“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那大傻子……大傻子自愿进山洞的,不关我的事啊……”说完,吐得一塌糊涂,语无lun次,人已疯。
李子平用这件裙衫做符,腰间藏好了那块当初没能用上的鬼差牌,才能将当初在无间殿遇到的,又在鬼市一直维护他的美貌妇人请上来,让她能够亲手报仇。
“住手!乾坤无量,虚空有定,破!”一道黛蓝色身影,停在一片混乱的花厅前。
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周老爷,用尽力气喊了一句:“许铭道长。”便晕了过去。
只见一道虚空剑气,直奔李子平而来,半片衣袖已被劈@裂 。
暂时附体的冤魂,被打回了鬼市,李子平原本还算整齐的发髻,也变得胡乱散做一团,难辨雌雄。
来人剑眉星目,梳着玉冠,周围的尘杂纷乱,仿佛和他毫不相干,黛蓝色衣衫?想必是飞星舍的弟子,比他们飞花殿的后勤弟子有比格多了。
李子平气得两手叉腰,周府人多口杂,现在又是多事之秋,本来打算趁着房梁倒塌,砸晕了周成仁,把他带去深洞,做笔交易吗,让他替代梓平,顺便还能让苦主教训教训这老妖婆的。
昨日深夜,无头鬼跑回来说,他把那周成仁吓得梦魇了,整晚都在说梦话,虽然断断续续地,但是不难串联起来。
原来这个周子仁前段时间和镇里的其他公子,约好了去打马球,无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