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澈与众人循着声音回了头。远远的,看见湖水里有个人在扑腾,一个小厮扒在岸边朝着水里声嘶力竭地喊:“公子!”激动地恨不得也一头扎水里去。
湖里的人挣扎得十分夸张,一仰一潜的,且极具迷惑性,你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消失在湖面,谁知他又浮了上来。
“那是……”韩山朗眯着眼睛看着几个下人摇了一条船靠近,手忙脚乱地把几乎湖里奄奄一息的人拉了上来。
“是清怀!”韩山朗脸色大变,一把跨过栏杆,把靠岸的船上的一动不动躺着的人抱在怀里。
岑澈好奇地多看了两眼,人没死,只是似乎脱了力,温顺地躺在韩山朗的怀里。
如果岑澈没猜错,这大概就是韩山朗最近的新宠,半个月前刚搬进府的知名优伶,人称“公子世无双”的郁清怀。
郁清怀果然不负传闻虚名,样貌精致,身材完美得连岑澈都自愧不如。
湿透的碧色衣衫紧紧贴合在如凝脂般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有些略透明的地方勾勒出令人遐想的轮廓。尤其是那一双腿,又细又长,楚楚可怜地半叠在一起,盈盈不堪一握。柔顺的黑发浸了水,散在腰后,越发衬得腰软背薄,脸色因受了惊吓略显惨白,一双本来紧闭着的翦水双瞳忽的睁开,这样一双眼睛最适合风情万种媚眼如丝,此时却盛着后怕不安,看得人心头一紧。鼻梁弧度细腻柔和,一双失去血色的唇紧紧抿着,好不心疼。
岑澈心想,从前听说这世界上有一种叫做“媚骨”的人,天生容貌绝世,犹如妖孽,专门勾引人,祸国祸世,大概也就是这幅模样了。
韩山朗脸色阴沉,一脚踹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厮的肩头。小厮被他踹的仰倒在地,面色痛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韩山朗还要再抬脚,却被人一把抱住。
“阿朗,你别迁怒于阿银……”岑澈看着郁清怀勉强撑起上半身,抬头用苦苦哀求的眼神望着他,“不关阿银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想摘那朵花才不小心掉到湖里了……何况,我已经没事了……”
郁清怀苦笑了一声:“是我自己没用,让你担心了……”
韩山朗顾不得太多,连忙搂紧怀里的人。韩霓生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紧紧相依的模样,冷哼了一声:“我还以为郁公子是特地到这里来一赏五百银美人的芳泽。”
郁清怀忍不住在心底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废话,她韩霓生把动静闹得这么大,韩山朗重金求美人的消息都传到他耳朵里来了,他当然要赶过来看看。
而坠湖,纯属意外,笑死,什么心机坠湖争宠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他郁清怀才不屑一用,够不上他的格调。他本来躲在草丛后面远远的看,谁知被树根子绊了一跤,整个人就栽在湖里了。当然,也亏得他脑筋转得快,就顺便借着这个机会,嚎叫了两句,博了个心疼,上了岸。
岑澈没想到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就被牵涉进来了,摸了摸鼻子:“要不先送这位公子回去吧,外面风大,衣裳又湿了,别着凉了。”
话音刚落,郁清怀就打了两个喷嚏,韩山朗点点头,:“七娘,我先送清怀回去,临睡前再来找你。”
岑澈应了好,心底却在琢磨,恐怕这位郁公子不会让他有机会让他今晚离开他半步的。
韩山朗一路沉默着抱着郁清怀,脚下走得飞快,郁清怀也没有说话,温顺地倚在怀里,把头靠在他肩上。
一进屋,韩山朗就把人一把丢在床上,他憋了一路的气,好不容易才不让自己发作,继而一屁股挨着床坐下。
郁清怀猝不及防被人扔在床上,倒是没有太惊讶,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叫了一句:“好疼!”
其实不疼的,但郁清怀知道他生气了,要消他的气,分散他的注意力。
“磕到膝盖了?让我看看。”
郁清怀心下暗自喜滋滋地朝着韩山朗张大两腿,却被打了一下,“没个正形,我认真的。”
郁清怀只好老老实实地掀开裤腿挽到膝盖以上,韩山朗仔细看了看,说:“应该无大碍,就你细皮嫩肉,这都要喊疼。”
郁清怀从后面一把捞住韩山朗的腰,朝他脸上啄了一口,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皮糙肉厚?”
其实韩山朗并不皮糙肉厚,郁清怀将手探到韩山朗腰间衣物里的肌肤,暧昧地摩挲着,:“我最近新学了几个乐子,你要不要试试……”
“你知道我气什么吗?倘若今天你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在我眼前没了,我……”
韩山朗本来要推开他,可郁清怀突然扳过他,坐在他的腿上,细细的吻上了他,将舌尖灵巧的探了进去。
两个人唇齿相依,吻得情意绵绵,韩山朗听到郁清怀轻笑了一声,含糊不清地说:“你这个人真难饲候,前两天把我缠得要死要活,今天反倒矜持起来……”
郁清怀的吻极有技巧,加上他在韩山朗耳边喘的好听,不知不觉就把韩山朗的火勾了上来。他侵略性十足的加重了这个吻,手在郁清怀上下来回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