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星霜心情极度失落,恍恍惚惚来到络城地庙,直到进了后院才发现不对劲。
地君不见了。
他挺着个临产的肚子,能去哪呢?
星霜有些急,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发现了点点血痕。血痕从床上滴到地上,又滴落到门口。
星霜顺着血痕追过去,在皎阳仙尊居住的府邸前止了步。
完了。
魔尊星霜心凉一半。
阿络那傻子,怎的去找了皎阳仙尊。他……他还能活吗?还有他肚子里那个……她耗费魔力滋养了整整四个月的小仙胎,也不知能不能活了。
星霜原地蹦了几圈,最终咬了咬牙,飞身进了府邸。
姚穿云被皎阳折腾了一通,再也支撑不住,捧着沉重的胎腹沉沉睡去。皎阳仙尊神清气爽出了房门,随手一挥,便将半神半魔的络城地君缚在了廊柱上。
络城地君低垂着头,长发散落,遮住了脸,看不到表情。
皎阳仙尊神情颇为冷漠:“你屡次三番害我孩儿,实在歹毒,我以你之道还你之身,你可有话说?”
地君不言不语。
皎阳仙尊想了想,又道:“你说,我这几个月日夜照顾你,我便告诉你,那是没有的事。”
地君颤了颤,缓慢的抬头,看向皎阳仙尊的眼睛里已没了往日的迷恋。他声音沙哑,轻声问道:“不是你,是何人?”
皎阳仙尊嗤笑一声,随手一挥,堂堂魔尊星霜就从树上跌了下来。
“诶哟我的娘诶!”星霜猝不及防被仙力抓下,急忙催魔力抵抗,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稳稳落地。
皎阳哼了声:“大概是这只小老鼠吧!”
谁老鼠啊你才老鼠呢你全家都是老鼠!除了你哥。
星霜腹诽。
地君缓缓扭头看向星霜,眼神晦暗不明,问道:“魔尊……魔尊为何骗我?”
星霜自觉理亏,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想找个替身陪伴这件事。她索性暂时不理会地君,只对皎阳说:“我要带他走。”
皎阳仙尊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便,如果魔尊能保证他不再出现在本仙尊面前,就更好了。”说罢,解了地君的束缚。
络城地君跌落进星霜怀里。
星霜看着他这惨状,心里不好受。她摸摸他的肚子,惊诧道:“胎盘还在?!”
地君伏在她怀里,眼眶红了。
星霜直视着皎阳的眼,问道:“孩子呢?”她心里有气,语气便重了几分。
皎阳似笑非笑:“烧了。”
“你!”星霜怒目,却终是忍了下来。有什么办法,她打不过她。她揉了揉地君隆着的腹,尽量轻柔的在他耳边说:“不怕啊,我带你回去,咱们好好养着,还会有孩子的。”
皎阳仙尊感受到了什么,倏然语气一变,冷笑:“魔尊倒是痴心一片。既如此,本仙尊便帮魔尊一帮。”说罢,朝着络城地君一挥手,片刻前还半神半魔的地君已然成为了一只完全的魔物。
星霜惊怒,抱起昏过去的地君,对皎阳怒道:“他长得那么像你哥,你也下得去手!”
皎阳仙尊面露不屑,厌恶道:“一只偷画的精怪罢了,与我兄长相提并论,他也配!”
星霜双眼骤冷。
你不配。
那天上寒月一般的人也是这样不屑的对她说,你不配。
星霜将络城地君放到一旁的树下,回身就抽出短刀对着皎阳扑过去。
皎阳仙尊早有防备,出手便是杀招。
只是这杀招没落在魔尊身上。
铺天盖地的霜寒气息顷刻笼罩整座院子,如月似仙般的人将魔尊护在身后,抬手挡下了皎阳仙尊的攻击。
皎阳惊了。她惊讶的不是这躲在暗处许久的人突然出现,而是——“你仙力呢?!”她这怀了魔尊孩子的兄长,挺着个快临盆的肚子也就算了,怎么还虚弱成这副样子?!
月华仙君冷冷道:“与你无关。”
皎阳气结。
方才她感受到兄长的气息里带着魔尊的气息,便知道他定是怀了魔尊的骨血,是以她看魔尊对那腌臜东西如此温柔便替兄长不值,一时气愤加快了那东西魔化的进程。魔尊竟还为了那东西对她出手,在明知道打不过她的前提下。
皎阳更气,就打算教训教训这个不知珍惜的蠢货。
她料到兄长会出手阻拦,但没料到兄长的仙力竟所剩无几……难道?!
皎阳瞠目,不敢置信的瞪着兄长,结舌道:“你——你——你竟自己拔……”
“住口。”月华仙君冷声打断,目光带冰碴儿,成功堵住了向来任性妄为的皎阳仙尊的嘴。
皎阳在心中咋舌。
竟自己拔束仙棘。
他身体里有多少条来着?
她这就一条,都不想自己动手。
她兄长,真是个狼仙。
这狼仙兄长脸色微微发白,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