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本能地厌恶夏日的午后。
那些容易失控却又能够满足隐秘欲望的事情,往往难见天日。
苏叶在他过往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一直被教导着控制自己的欲望,将自己的时间精力更多投入到应当做的事情上。
但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有些事情是不可逾越的,有的事情却仅仅只是一念之差。
年轻人的欲望蓬勃而汹涌,叫嚣着在湿热的午后疯狂蔓延,正是在那个午后,苏叶分化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omega或是alpha,只希望成为一名普通人,不需要被关注,不用承担过多的期望与目光。
但在刺眼的阳光中,他的体温不断升高,身旁已经分化成alpha的同学被他散发出的信息素引进发情期,将他团团围住,强硬地将他按在树上,企图强迫他性交。
初次分化的情欲让他失去大部分的力气,分明平时力气相当,此刻却被压制到失去防抗的能力。
年轻人既不懂得克制欲望,也不明白怜香惜玉。
苏叶穿着的宽松运动裤,从裆部被撕开,连带着里面的内裤,露出白皙的臀部,没被风吹过,白嫩嫩得晃眼,暴露在光天化日下,撕裂了年轻人原本无比重视的自尊心。
他们嘲笑苏叶的信息素的味道,说一股苦味,但是人长得标志,勉为其难帮他解决发情期。
好在体育老师及时发现这边角落的事情,带着其他老师制止了这场暴乱,苏叶在校医处接种抑制剂后被送回家,他们说,“那些人也不是故意的,你刚分化,他们也才分化不久,而且本身ao之间的性吸引就强,控制不住自己也正常,以后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发情期,减少在学校发情的可能。”
苏叶拧开龙头,鞠了一捧水浇到自己脸上,企图将自己从过去的回忆中解救出来。
当父母知道他分化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明着暗着提示他,一个omega,有什么必要争强好胜,虽说是平权,但是社会总归对omega有歧视,能力再强还不如嫁个好人。不喜欢alpha,beta也可以。
等到联考结束填报志愿的时候,他未和父母商量,私下里修改了自己的志愿,进了联盟军校。
在等待开学的那个暑假中,苏叶再次感受到性别分化后带来的无力感。在分化前他可以自由进出任何场所,可以顶着满天星月从学校独自乘坐飞行器回家,但在分化后,却总有人告诉他,需要保护好自己,带好抑制剂,否则即使被强奸了也是不值得同情的。
最初苏叶维持着与以前相同的训练强度,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逐渐下降。为了在选择专业上能够拥有足够的选择权,那一整个夏天,苏叶都绝大部分时候都泡在训练场里,练体力、练对抗。
头发湿漉漉地搭在眼前,向下滴着水。
洗漱台被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瓷白与白浊交融在一起,反着窗外蓝天白云。
苏叶扯了几张纸,收拾了下洗漱台,关上门,简单清洗过后,躺到床上继续看莱雅发过来的名单。
苏叶在床上铺了厚厚的床垫,躺在床上会下陷的弧度正好,擦净的皮肤与稍显粗糙的床单摩擦有着轻微的沙砾感。
名单里有个人显得有趣,经历与能力和宋格非相仿,但也同样被划拨来了流火。
机械制造专业,第十八届联盟机械设计大赛全国一等奖得主,中尉军衔,纪连。
苏叶点了宋格非与纪连,连带其他几个能力比较突出的其他专业的人,发给莱雅,交给她办理档案移转,困意袭来,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苏叶忽然想起来前几天没有直接应下的邀约,硬撑着睁开眼,恭敬但不谦卑地发了条信息过去,编了了理由推掉了宴会,那些上流达官贵人的领域,本就也不是他一名普通家庭出身的小军官可以涉足的。
发完也不等回复,迷迷糊糊地睡去。
另一边的宋格非也不好受。
她刚好临近易感期,苏叶虽然带了抑制颈环,但她仍记得苏叶在她身下皱眉呻吟的样子,他的眼睛装着清晨山间的薄雾,但又能隔着白帘望到不远处挺拔的青松,雨打不折,风吹不弯,雪压不断,让人无端生出破坏欲,想看到他在自己身下化成一滩水的样子,分明是高岭树,独成为自己的蒲丝柳。
回忆太过美好,无论做些什么,都无法阻止那一场情事在脑子里窜出来,宋格非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被父亲带着玩街边的打地鼠游戏,她拿着锤子一顿猛锤,但锤下去了一个地鼠又冒出来另一个,直愣愣地冲出来,硬邦邦杵在那里,一个说着苏叶的鼻息,一个谈着苏叶细腻的皮肤,一个论着苏叶的甬道。
那些恼人的地鼠叽叽喳喳地叫嚣着:“活该!活该!刚刚不接受条件,以后说不定连见到他的机会都没了。”
宋格非仔细地关好门窗,打开投影仪,上面自动弹出昨晚没有看完的影片,主人公的躯体曼妙,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一起,是少见的女a男o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