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指间夹着香烟,倚在窗框上,慵懒的朱唇开合之间吐出白雾,徐徐与皎月融为一体。
烟只燃了一半,她却突然不抽了,两指一松,任由微小的火光坠楼而下,越变越小,最终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终于来了啊,我本以为还能更早些。她表情平淡地看着自己新染的红指甲,像是在自言自语。
身后的空气乍然扭曲,又如布料撕裂般开出一条缝,随即从中走出一抹重彩浓墨正是加文纳。
他盯着女人曲线美好的背影,眼底的幽光晦暗不明:坠入地狱的堕天使为什么会出现在人间?
她的真实身份少有人知,却并不难查,加文纳花了两天时间摸清苑的底细,对她的好奇反而越发深了。
还说我呢,作为被遗弃的旧神,你更不该出现在这里。苑答非所问。她闲闲地转过身与他对视,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本以为找到了一只小可心,谁承想是个大麻烦,搞得她如今只能忍痛割爱,尽快送他入土了。
加文纳冷笑,顶着那不断四溢的杀气又上前两步,鼻尖对着鼻尖,声音冷厉嘲讽:怎么,反叛的路西法改邪归正,想要重新臣服于上帝,于是来拯救世间了?
改邪归正?那是个什么狗东西苑被逗笑了,她微抬下巴,轻轻贴着他的唇用气声回应,改变基于时间。而天堂地狱没有时间概念,那只是用来规范人类的低级玩意儿。
朱红的唇脂抹在那双墨色的薄唇上,格外鲜明,又同时令自己暗沉了好几个度,两相杂糅在一起,说不清到底是谁介入了谁,又是谁将被最终同化。
天使的反叛永不回转。
修长纤细的手指摸上男人的脸颊,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爱抚。
上帝的箴言无法破解。宝贝,你以为我为何会身处人间?
指尖缓缓下滑,缱绻地在他喉结处画了个圈。
人间已经被我变成地狱了呀!几万年的蛰伏可不仅仅是坐以待毙,上帝企图用地狱束缚她的手脚,可实在是太过于轻敌了。
她的音调愈发愉悦,周身的杀气却截然相反,以毁天灭地之势震得地板都在颤动。
你在我的地盘撒野,还敢在我面前叫嚣,是不是找死?视线再次相撞,高抬的漆黑瞳孔比地狱更像深渊。
毫不收敛的精神攻击袭来,锥心刺骨的疼痛从身体的每一寸神经里炸开,加文纳扭了扭脖子,没和她废话,化作原形直接开打。
塔楼顶端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教堂里其他人。玛门带着随从直接展开双翼从塔外飞到主上卧房的窗前。混沌的浊气如毒瘴般裹住了一整层楼,他们试图用法力,用武器去破除,但都失败了。玛门焦急地在外大喊:路西法大人,您有没有事?
一声又一声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
此时的苑无暇顾及外面的情况,她被钉在墙上,心脏被加文纳牢牢攥在手心,似乎随时会爆裂。
他更厉害了......
苑能感受到那萦绕在对方周身愈发浓烈的沉郁气息,那些均来源于人类,成千上万的人类。若是加文纳单靠吸收人的负面情绪也能变强,假以时日,她将真正败北,沦为刀俎上的鱼肉。
肆虐的杀意窜到了最大值,她不再保留余力,忍着胸腔破裂的剧痛发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禁术。来自地狱的咒文被红唇飞快吟唱完毕,紧接着屋内金光大盛,加文纳头顶猛然出现一把光刃,照着颅顶便劈了下来。
黏稠的绿浆随之迸溅。
一切仅在瞬息间发生,被松开桎梏的苑犹不放心,召出圣剑将劈成两截的可怖尸体剁成数块,随后精疲力尽跌坐在地,任由爆裂的心脏缓慢自动复原。
天使是永生的,这是她最大的底牌。
就在一切都看似尘埃落定的时候,碎裂满地的残肢突然如冰解般融化,又蠕动着汇聚成形、生长肌肉、附着皮肤,最终再度变成一脸恶意的男人。
痛吧?你这样很美,孩子。加文纳看起来一点事没有,仿佛刚刚进行过一场死斗的是他的替身。
苑泄气般苦笑,随后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他扔到了床上。
外面的下属们还在试图破除浊息进来救援,而他们崇高伟大的路西法大人,已被肮脏的旧神扒光衣服,大张着玉腿婉转承欢。
加文纳每一下都肏得很深,到头的时候总能在那平坦的小腹上顶出一个包。强势的舔咬在她颈间留下了一片斑驳红痕,苑捧住他微喘的脸,抬起下巴亲吻上去。淡淡的烟草味在两个口腔间来回横渡,令这个吻如烈酒一般,前调甘甜,后味苦涩。
她的伤口还没有修复完成,鲜血顺着腋窝往下流,沁入纯白的布料,像是水彩画中绽放的玫瑰。灯照之下泛着柔光的绝美躯体顺从地依偎在男人笼罩的阴影中,并不反抗,小手沿着锁骨一路往下描摹到线条分明的腹肌,似在寻找着什么。
死穴...到底在哪儿...
加文纳觉得有种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