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些什么?”魔界的浊气在虞陈木进入此界的一瞬就开始觊觎这位生来就在九重天的仙人,它们遮掩了虞陈木的六识,直让这只折了翅膀的仙鹤看不清也听不见。已到这般境地,尺双影硬了心肠,既是要做些什么,行到这一步她就不会再心软了。尺双影低头瞧浊气侵蚀中的虞陈木,那常年雪白的衣袍终于沾染了灰暗,眼眸也不再那么明亮。他面上尚无惊慌表情,但尺双影晓得虞陈木怕了,他牢牢抓着自己的袖口,便是这样强迫而来的温情,尺双影也觉得是又苦又甜的。
她突然在这时候想起和虞陈木的第一回相遇,老气的英雄救美,英雄是天上仙,美人却是落难的魔头。尺双影那天照例往魔域深处去开荒,这也是六界暂且平定后魔君指给她的任务,作为魔界现今战将中最具凶名的一位,也只有尺双影还可与魔域的未知魔物一战了。本来她剿灭一窝常见魔物便可回去,谁曾想打破了什么禁制,登时便有一强大气息破印而出,附身于魔物,一招就令她多年修为几欲溃散,同时引出她周身魔气,借由她手打开了魔界界门。
与那抹气息一同进入人间的尺双影失了修为又被抽走魔气,不过是个垂死的凡人,于高空坠落时尺双影似是解脱又似是遗憾,她浑身的血快流干了,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不知怎么,尺双影那时有一个念头,“如果谁能救我……”,她觉得这是可笑的,因为从最初为人时的惨剧,到入魔后的种种,无人给予她哪怕是半点善意,死到临头竟然开始痴心妄想。可这点痴心妄想因为一个拥抱成了真,虞陈木就如话本中的桥段般英勇登场,他坚定地护着她,那时候尺双影就是痛得要死也舍不得闭上眼睛——她怕再也看不到这个人了。
思及此处,尺双影忍不住再去吻虞陈木。他真是人如其名,木头一般,躲又躲不开,只被迫半张着嘴,尺双影就趁虚而入,吮他的舌头,想一口将他吞掉。虞陈木总屏着气,尺双影便耐心地教他呼吸,直让两人呼吸同频,虞陈木也已乱了心跳。他纵是再无知,在这些年游历六界时也见过些场面,此刻迷蒙间也晓得尺双影在轻薄自己,心中全是慌乱,却没有抗拒。
此刻二人已进了尺双影的寝宫,宫殿内收拾得干净,香炉里燃着有助兴功效的熏香。尺双影手下的奴仆惯会来事,应是瞧见主子头一回带男人回来,想着要让主子尽兴才好。这心意尺双影收下了,不过虞陈木已服下了那药,若再添这香,怕更是会不好受。尺双影一弹指,香便熄了,一阵穿堂风吹得殿内清清爽爽。
魔界药物性烈,虞陈木忍到这时候已是极限,方才又吸了一口香,他隔着尺双影的衣袖都要把自己的掌心抓破,身体却不自觉地想靠紧身边之人,只要肌肤稍有接触,他竟能发出嘤咛之声。
没有被仙界严苛枯燥的修炼磋磨哭的仙人此刻倒红了眼,虞陈木想要看清周遭,又被情潮不断折磨。尺双影刚抱他上榻,一伏身就看到虞陈木紧咬着唇,无声地哭着。
初次见心爱之人落泪的尺双影心中酸软,她也快被折磨疯了,若是……若是他们真是一对神仙眷侣该有多好。她不至于用这种下作手法逼虞陈木就范,虞陈木也不会因她是魔而要杀她。
“我问你,虞陈木,虞陈木……”尺双影如今与虞陈木说话时总爱念叨他的名字,这可真是叫一声少一声了啊,她施了个净尘咒,身上没了干涸的血印,伤口仍疼着。尺双影腿去衣物,也帮虞陈木除去身上累赘,他们都赤裸裸的,尺双影紧贴着虞陈木,榻边的鲛人纱垂下,遮住满床春色。
“虞陈木,如果让你再选一次,你还会救我吗?”问题的答案在尺双影的心里是否定的,她知道,倘若虞陈木清醒着,必定是拿剑指着她,或许还会说什么恨自己识人不清的话。没有人会救一个杀人如麻、残暴成性的魔,更何况这个魔还是自私的、贪婪的。
而虞陈木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或许都没有听到,催情药令他已不是他,这里没有云中仙,只有一个渴望情欲的人。但情欲是什么,虞陈木是茫茫然的,他眼前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他试探着,或许她能给他想要的。
骨头都酥软了的仙人此刻任谁看都像个欲壑难填的浪荡子,比平日里的端庄冷清更多了几分风情。虞陈木难耐地用手摸索着,想触碰那个让他生出欲望的轮廓。尺双影却生了逗弄他的心思,一闪身便到了虞陈木背后,见人扑了个空,尺双影这才浅笑着从背后抱住虞陈木。这样真是太好了,尺双影轻啄他的肩,而虞陈木便是全身再无力,也强撑着转过身,长臂一圈,牢牢箍住了尺双影的腰肢,仿佛这样就能让这个人永远在自己的怀中了。
好幼稚,但很让人受用。尺双影舔弄着虞陈木的喉结,用尖牙轻轻一磨,虞陈木就会发出粘腻的声音。让他等得太久了,尺双影的指尖一点点划过虞陈木的后背、腰窝,再绕到前面来。那处已硬狠了,柱体肿胀起来的尺寸倒是可观,尺双影一碰,虞陈木就要躲。这下轮到尺双影用捆仙绳固定虞陈木了,绳子不愧是仙物,随心而动,还善解人意地将虞陈木的双腿分开,这个姿势让虞陈木觉得陌生,他抬起头,湿漉漉的眼望着尺双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