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乌叶澜悠悠转醒,酒气散去,只剩的头痛盘旋。
入眼是木质的架子床顶,绘制着Jing美的图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有些苦恼地按住太阳xue,只听见耳边一个还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声音。
“别闹。”
别问,问就是,我昨天一见钟情的男人宿醉后就躺在我身边。
惊吓多于惊喜。
乌叶澜似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弹坐起来,还有些惊恐地看着旁边这个男人。
昨天一见钟情,魂牵梦萦,恋恋不舍……我昨天去后花园醒酒了,然后呢?
醉酒后莫名其妙像是被监视起来了一样,毫不掩饰,三步之外就小心谨慎地看着他,大晚上的谁看谁都心里不舒服好吗?
借着轻功翻过皇家花园,一路小跑准备回旅馆,偶然遇到了在门口等着的白之渊,白天的记忆还在,鬼使神差地就拾掇拾掇躲到马车下面去了。
然后,然后……
乌叶澜的小脸爆红,一时间羞愧难耐,他用手背贴住发烫的脸颊,一边一点一点回忆着细节,一边羞耻地自责。
忽然,一只手贴上他的额头,“嘶,脸这么红,发热了?”
邵明皱着眉,起身去看小家伙。
“没,没……”一时间连塔孺话都说不利索。
小孩羞红着脸,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去看邵明松散里衣下透出的肌rou。不是那种夸张的饱满的,而是恰到好处的健气,宽肩窄腰,每一块肌rou都像是艺术家手中最得意的作品。
邵明倒是没有注意,只是忧心地检查着乌叶澜的身体——唔,只是脸上发烫,身上倒是正常……转念又明白了什么。
噗嗤,这小家伙是在害羞呢。
邵明忍着笑,俊郎的脸上透出关心。
“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府上的大夫?”
“没!”乌叶澜像是小兔子受惊了一样,整个人都蹦了一下,连忙又摇头又摆手,“没,没事,”一时间又不敢直视邵明带笑的目光,只得羞怯地移到一边,盯着床头的雕花纹饰,“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邵明看着小孩羞红的侧颊,心中好笑,又忍不住去逗他。
刚要开口,府上的侍女便在门外敲了敲,是来侍候洗漱的。
这一敲,缓解了屋内的气氛,也敲醒了邵明。
这可不是自己捡的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孩。
这是他国皇室。
邵明收了心思,语气也不如刚刚温和:“进。”起身安然地配合侍女给他穿衣擦面。
又有几位侍女前来侍候乌叶澜,他也很配合。
邵明一边等着侍女为他缠腰带上腰封,一边望着那边的少年,心中多了几分计量。
“二殿下,吃完早膳我便派人护送你回到旅馆。”
不是商量,而是陈述。
乌叶澜此时也褪去床上的羞怯,漠然的气质再一次笼罩着他。这时候,没什么理由可以留下来,他即使再舍不得爱慕的人,也要顾着大局。
吃完早膳,白之渊已经恭候多时了,乌叶澜的纱袍脏了只得借用邵明的衣服。身量小的他穿起来拖拖拉拉,更显小了一圈。
跨上马车时,他停了一下,抿了抿粉唇,用塔孺话用着并不起伏的语调,冷冷清清地说:“多谢款待,大陈侯爷,期待下次。”
邵明一听很快反应过来,惊得他瞳孔一缩。
他这是再说昨晚……期待下次?!他还想有下次?!
目送马车远去,邵明忧心忡忡。
不会是真的喜欢他?但是他俩也就见过几面啊,昨日还口无遮拦地调戏了人家……
这件事如何想都是有问题。
他们一个是塔孺皇室,一个是大陈皇室,身后都背负着国家。
无论如何……
“侯爷。”
身后的声音将他从深思中拉出,来人是侯府的心腹,同样也是负责传递情报的人员。
邵明垂着眼,根据暗号,如果是身边人多眼杂,便称呼为侯爷,若是可以直接说,便称邵帅。
他也知道,他在侯府日子不长,除了心腹,其他就算是底细明白的,也不是绝对安全。
“急事到我书房里说。”
书房里,心腹开口道:“边关那边一切稳定,咱们临走时也是狠打了一下,开春又是牧时农时,倒是安定不少……”一边说一边从衣服内夹中拿出一张写满字的字条。
上面写的是,皇帝已经注意到昨晚乌叶澜留宿侯府了,怕是会刁难一番,长公主的死因已经找到了一丝线索,但追查起来还是困难。
邵明吩咐道:“继续观察,不要松懈,动作也不要太大,以免发生冲突。正是农时我们这里也不好开战,保持现状是最好。”
长公主,当今皇帝的姐姐,他的母亲,也是一名非常有手段的女性。皇帝目前的所有权利,都是长公主一点一点从别人手中夺回来然后放在她弟弟手中。
可以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