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回国,白蓁打算尽可能低调,让对手摸不透自己的底牌是最好的,她干脆地拒绝了诸葛思廷包机直送的意见,让叶瑜以私人的名义订了两张票。白蓁的想法是,商务座就差不多了,回去之后让别人觉得自己在国外越惨越好,经济舱就有点卖惨太过了。
白蓁早上七点醒了之后就开始处理电邮,九点视频会议,匆匆吃完早午饭,端着笔电抱着牛奶瓶子:阿鱼,走了,去机场还挺远的,我们是不是还要提早登机什么的?
叶瑜接过白蓁手里喝空的奶瓶,把一套轻松舒适的裙装搭在沙发背上:主人,你放心,我已经规划好时间了。
下午两点我跟吉光那边的人还有一个对接会白蓁挠了挠脖子,我们几点出门?
十一点半叶瑜还没说完就被白蓁手机的电话铃打断了,她端着笔电坐在沙发上,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却不显烦躁,条理清晰地下着指示。叶瑜看着她,纱帘过滤后的柔和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些炫目,她的眼瞳颜色较浅,有时看起来很像猫,现在正值春假,也是芙拉吉尔速运忙碌的一个季节,尽管事务早已上了正轨,可芙拉吉尔速运习惯了有白蓁镇守的日子,面对她的大幅度放权,难免会出现大大小小的问题,她就像早有预料一般地及时给出指导意见。
十分钟后,白蓁给下属说了两句鼓劲的话切断了通讯,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叶瑜将窗帘拉上,她直接脱下身上为了视频会议穿的衬衫裙,露出里面被浅金色真丝衬裙包裹着的玲珑有致的身材,她抓过沙发背上宽松的羊毛裙装正准备套上,就被叶瑜从背后环抱住了。
主人叶瑜低下头亲吻着她的耳朵,阿鱼还没去过Z国,不知道主人家是什么样的
呜呼呼,我可是个大小姐,可能比思廷家还有钱一些,诸葛本家的庄园你没去过,总之白家祖宅更好看不过,祖宅今年可能去不了,毕竟,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嘛。白蓁的话里有所隐瞒,叶瑜此刻的感受可能和打探白蓁往事无所获的诸葛思廷如出一辙。
正是白蓁接到白骥的法律顾问电话时,叶瑜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之前他不敢问,白蓁也不会刻意提起。叶鱼留意搜索之后发现,白蓁的来头比他想的要大,白家在虞南五洲乃是望族之一,随便一支旁系都算是豪门,白蓁的爷爷从日渐式微的本家那里夺过了白氏新能的主导权,到了她父亲那儿白氏新能进一步壮大,在国际上也占据着一席之地。这样看来,白蓁孤身一人被丢到U国念书,且这许多年白家人对她不闻不问,确实耐人寻味。
叶瑜松开了双臂,替白蓁抻好连衣裙的下摆,她转过身笑道:这次回去,面对的可是刀山火海我可太激动了,如果阿鱼觉得我的手段你接受不了,你随时可以离开我,回到U国。
主人你在说什么?叶瑜只要一听到白蓁说类似的话就会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再次将她搂在怀中,我是主人的所有物,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主人。
白蓁感到有点窒息,她无法应对如此浓烈的情感,很多时候她十分困惑:只是供你读书而已,又没有让你签卖身契,叫主人也就算了,现在连所有物都说出来了,真是
叶瑜也觉得自己这番激烈的表述有些欠妥,仍旧执拗地抱着白蓁不肯松开:都怪主人,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走的
白蓁干笑两声,暗暗翻了个白眼,随后安抚地拍了拍叶瑜的后背:乖啦乖啦,那我要你做什么都可以咯?哪怕让你出卖色相去贿赂一个富婆?
叶瑜僵住了,他本能想要拒绝这个请求,又怕拒绝之后再也不能留在白蓁身边,默默地收紧手臂,勒得白蓁生疼。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会把你卖给富婆的。白蓁连忙说道,我就是富婆,你是我的,行了吧。
叶瑜闷闷地说:主人不要吓我了
拯救白蓁的还是一通电话,是叶瑜的手机响了,原来是专车的司机已经到了地下车库。叶瑜亲吻了一下白蓁的头发,然后带着行李箱先下楼。
白蓁把手机电脑装好在包里,走到开放式厨房,掀开保鲜盒,里面是叶瑜准备的沙拉、鸡胸肉,还有魔芋面。
等回去了,我就请专人做饭了白蓁叹了口气,叶瑜从小就味觉丧失,只有调味料配比好了的东西他才能做。
恰好叶瑜送完一批行李,准备上来运白蓁这个大件,看到她把便当袋提起来的时候,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想做这个应该不会翻车
没事,你做什么我都有心理准备。白蓁提着袋子,手里的电脑包和手袋被叶瑜自然地接过去,然后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走啦。
我觉得你对卖惨这两个字有误解。白蓁蜷缩在宽大柔软的座椅上,撕开了空姐带着百分之百甜度微笑送上来的盒装冰淇淋,悠悠地移开隔板对座舱跟她相连的叶瑜说道。
我觉得主人不坐包机回去已经很惨了。叶瑜将平板调到A股随后递给白蓁,后者咬着塑料小勺,认真地看着股市走向,果然不再提头等舱这回事。
当座舱柔和的灯光亮起,白蓁熄灭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