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難得來一趟,多吃點再走。」姜啟表面上雲淡風清,實際上很害怕安然吃醋爆走,只能強撐著臉面來招呼客人。
客人來來去去,唯獨安然始終站在他的身旁,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彷彿是精緻美麗的洋娃娃,讓人想要多看兩眼,卻又不敢太靠近。
宴會中途,姜母要姜啟帶著安然走到架設的舞台中央。
在燈光的照耀下,身穿黑色合身西裝的安然非常耀眼,比起姜啟絲毫不遜色。
他挺直了腰桿,接受眾人眼神的洗禮。
「這位是安然,是我兒子即將公證結婚的對象,也是我們姜家的一份子。」姜父作為現任家主,嚴肅卻不失自然的向眾人介紹安然的身分。如此一來,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再質疑他。
安然不卑不亢、面色平靜。一路走來,他比旁人辛苦得太多,得到這樣的結局,縱使高興,也不至於太狂放。越是珍惜,越會把感情藏得越深,唯恐旁人奪去。
「日後,請大家多多指教了。」說是這麼說,可姜家的人,何時需要別人的指教?他有姜啟和姜家的長輩做後盾,根本無須看別人的臉色。
原本靜靜守候在安然身後的姜啟,聽他說完話,往前跨一步,握住他的手道:「待我們順利籌備完婚禮,再請您們賞賞臉,到場來參加了。」
接著又是一陣恭維和祝福。
這件事情,至至熱鬧的生日宴結束,都沒能止住議論紛紛的嘴。
凌晨兩點半,姜啟送走最後一批的客人,略微疲憊地打了一個哈欠。他雖是這宴會的半個壽星,卻沒有半點休息、享受的機會,忙得要命--當然,姜奶奶的光環,也被他搶去了一半,還達成了介紹安然給親友認識的目的,算是得償所願,還不算虧。
「你們今晚就住下來吧,現在回去都要清晨了。」姜母早已命人把姜啟的房間收拾乾淨,不給他們有走的理由。她笑著打趣:「放心好了,你們的那屋子,我才沒興趣去偷看呢。就算是天翻地覆,我也會裝作不存在。」
「我知道,本來也沒想走,安然都睏得快睜不開眼了。」同樣忙了一整天的安然精神沒姜啟那麼好,迷迷茫茫地靠著姜啟打瞌睡。
姜母見狀,趕緊要姜啟帶安然回房間休息,別再拖延時間,耽誤安然休息。
等姜啟和安然洗好澡,雙雙躺在臥室的床鋪上時,安然幾乎睜不開眼,只剩下些微意識,小聲道:「啟哥哥,你不累嗎?」他能感受到姜啟在他身旁磨磨蹭蹭,不知道在磨蹭什麼。
「累啊,不過我想跟你說一件事,你能不能醒醒,聽我說話?」
這要求依照安然的現狀,實在是強人所難。安然秉持一顆深愛姜啟的心,勉強將眼睛睜開來,望著身側的姜啟,「怎麼了?想要說什麼?」
「經過這個晚上,所有與姜家來往的政商名流,全知道你會成為我的伴侶。」
「是。」安然依然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疑惑問:「難道你不想給他們知道?」
「不、不是這樣,是我覺得有一件事,對你做得不太妥當。」姜啟恨不得全世界的人知道安然的存在,怎麼可能會不想要向旁人介紹安然?
「什麼事啊?你對我很好啊。你為什麼總覺得你對我不--」
安然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姜啟匆匆爬下床,蹲跪在床邊的地板上,一隻手拿出擺放在口袋裡的戒指,對著安然慎重地說:「對不起,我原本想準備一個盛大華麗的求婚,可我認為你和我的個性,都不算是太高調,所以所以我就想現在問你,願不願意跟我結婚?」
要說有誰最想跟姜啟結婚,絕對會是安然。但是呢在這個時間、這個場合和這個精神狀況求婚安然真的很疑惑,姜啟平時的聰明才智都丟到哪裡去了?
「啟哥哥。」沉澱片刻,安然忍不住吐槽:「我雖然在夢中都希望跟你結婚,可我沒想到,你會在我快進入夢鄉時對我說這些話。」
「我不就是怕你怕你不答應啊。」聽安然這麼一說,姜啟很尷尬,彆扭地解釋。
「我怎麼可能不答應?你快點幫我把戒指戴上吧,我們下禮拜還得去公證呢。」到時候他們就是正式的夫夫,沒有別人再能拆散他們了。
姜啟作為一個二十四孝準老公,乖巧的為安然戴上求婚戒指。
「你的呢?」戒指很樸素,是安然喜歡的款式,「你的給我,我替你戴。」
「對不起,我的已經戴好了。」姜啟靦腆地舉起左手,堅定卻不失溫柔地解釋:「我是抱持著,非要與你結婚的想法,才與你求婚的。」
安然睜大眼眸,盯著他的側臉,等著他把後面的話說完。
姜啟下定決心,在這深夜揭露自己最真誠的情感:「說實話,我們的相遇不算浪漫,與你談戀愛也不在我原先的人生計畫中。但,在我看見你的那一刻起,你啟動了我情與慾的開關。使我的精神對你感到眷戀,身體對你產生著迷。我真的離不開你,更不想要你有任何離開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