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吹打海面,交击作响,潮水越升越高,红色的裙摆被海面吹得往后飘。
待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往后退去,她站在海的边缘,被脚下的阻力带着往前走,将她送入深海远方。
目光所及之处海的天际,是她一步步迈去之处,雨水打湿卷发,塌在裸露的肩上,连戈雅闭上眼,深沉的一口呼吸,伴随着最后一波海浪打来,她放松自身力气,被卷入了海的深处。
漂浮在海面上的红裙,也一同潜伏。
宓卿拿起雨伞准备去找人,手刚放在门把,大门忽然被房卡滴响,以为是姑姑回来了,可闯进来的男人,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手中的伞也掉落在地,她窒息的双脚荡在半空中,难受至极抓住男人的胳膊,被他摁在墙上,目入眼帘的那张沧桑暴怒脸,咬着牙想要将她吞入腹中。
连戈雅!
他背后一同进来的男人朝着屋内大吼,抬起脚快步进来,环绕了屋子内,却没有一个人影。
她人呢!
宓卿试图扒开他的手,却被他往地狱里送葬,大脑缺氧瞬间要没了神志。
詹朝宗握住了连胤衡的手腕:你会把人掐死,我得问出连戈雅的下落。
男人血丝冲怒的瞳孔,逼着自己放松手心的力道,宓卿咳嗽的涕泪交流:姑姑,海边,她只给我,留了一张纸条,呜她可能要自杀。
哪个海边!
大概是在旁边教堂对面。
他冲了出去,连胤衡绊倒她的腿,噗通跪在地上,被他拽着头发狼狈的抬起头,熟视无睹的眼泪,只有他恶愤的怒火。
你在这里过得挺好的是吧?知道我找你有多长时间吗!嗯?
你想跑!谁给你的本事,我他妈差点以为你死了,就是找到你的尸体我也得奸上一番!
她失控哭道:拜托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也不想红了,呜你饶了我,我不要做你的未婚妻,我不要!
连胤衡朝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他肖想很久的,给她点教训,下一次就不敢跑了,在她身上毒打留下他的痕迹,脚印,她就再也不会有那个胆子敢离开他!
可当巴掌真正刮到她的脸上,手心里传来泛麻的痛,人跪在地上捂着脸闷吼大哭,嗓子扯出来的哭声难听极了。
他发现自己只有心疼,找了那么久的时间,她用了什么方式出国他都不知道,是不是登上了黑船,被海水淹死又或者坠机,还是在那台舞台之下,被砸成了肉泥,一切未知数都让他担惊受怕不敢错过一点新闻的发生。
宓卿。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音符都在随着抖动不断。
忍住的颤抖,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威严释放。
爱上我,我要让你爱上我!
宓卿在哭,可哭着哭着,她便笑的好大声音,笑着咳嗽起来,头发落在地上遮挡住她哭花泪湿的脸,膝盖跪的生疼。
如果我没办法爱上你呢。
脑袋上落下沉重的脚,他用皮鞋压着她的脑袋,在冰凉的地板上碾,五官贴地挤的变形,头顶偏执的冷声给她下达着最后的警告。
我给你的东西,我也能亲手毁掉。
哈哈哈,哈哈哈连胤衡,我只是你的一条狗。
一条狗是吗!
他松开了脚,转身关上了大门,再回来时,抓住她的头发猛地往上提起:来,狗是怎么叫的,给我学学看。
宓卿看着对准自己的摄像头,他拿着手机,显然是在录像。
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毫不忌讳的对着摄像头:汪汪,汪!
狗狗可真乖啊。他恼怒的笑着,眼里流出把她活生生掐死的冲动:狗是怎么爬的?让我看看。
连胤衡站了起来,往后退着,望着屏幕里的她,撑起胳膊,朝着他的方向,一步步的攀爬,跟随着他的脚步。
边爬边叫!
汪,汪汪,汪。她屈辱的顶着一头乱发,流泪肆意,撑起身体的两条胳膊,不断发抖,哆嗦的哭声愈发大。
叫大声点!他突然凶狠怒斥。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声泪俱下:汪!汪汪汪!
你自己什么身份分得清吗?
我是,主人的一条狗,一条贱狗。她已经开始自暴自弃,甚至勾起若隐若现的笑容,震动着胸膛的笑声。
巴掌措不及防朝她脸上挥来,啪的一声脆响,半边头发遮挡住红肿的脸,他质问:一条狗怎么能说人话?
汪汪汪。
连胤衡看着她笑,鼻尖通红抽气声不断倒吸,精致的脸蛋也一塌糊涂,那颗泪痣不再光芒,突兀的只有被扇肿翘高的脸皮,血丝蔓延到耳朵。
录了整整半个小时,她做狗的视频,最后点着屏幕,在编辑什么。
宓卿跪在地上,眼睛无神盯着他的皮鞋,嘴里不断发出狗叫声,喉咙渐渐干的开始哑掉,一声又一声的汪叫,让她都快要忘记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