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外零星站了几个男人,看见你们,他们扔掉手里的烟卷儿,迎上前来。
怎么样?
都准备好了。
他们还在说着什么,灰发男人放你落地,刚一脱离他的双臂,你立时从刚刚那种浑身僵直的状态里醒过神来,转头去找乔凡内。他站在一边,正看着你。你装作浑不在意,扭头看向别处,马厩门就在这时打开了。
灰发男人拍拍你的头,过来,跟着爹地。他穿过木门,往马厩里走去。你下意识跟上,因为没穿鞋子,你走得很慢,你得小心看着地下,避开粗石。
那是什么?一只灰白干枯的手从路边的草料堆里伸出来,你吓了一跳。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调笑:别怕,妞儿。他走上前,踢了踢那堆草料,骂了句脏话,是傻子马丁。见鬼,这家伙儿怎么跑这来了?你这才看见马丁的脸,他大半身子都被草料遮住了,只有头部和双臂斜伸在外面,他双手朝上摊开,作出士兵投降的姿势,完好的那只眼睛紧紧闭着,像是
他死了吗?不,不要。你蹲下身,轻轻去推他的肩膀:马丁,马丁。他没有动弹,连手指也僵直了。
给他杯水吧。你仰头请求那个刚刚说话的男人。
男人耸了耸肩,谁会给死人喝水。况且
灰发男人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打断了他,宝贝,过来。
你望向他,犹豫着。
过来,到爹地这儿来。立刻。他提高了声调,发怒的前兆,他一向没什么耐心,你明白自己最好听从。
慢慢站起身,不,他会醒来的。你低头在心里祈祷,马丁,快醒来。快醒来,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是上帝听到了你的祈祷吗?你看到他的身体触电般抽搐了一下,又一下,天哪,他真的还活着。爹地,救救他!你朝灰发男人跑去,边跑边喊,不顾脚底接触硬石地面的疼痛,马丁还活着,求你救救他吧!
你满怀期望,跑到他跟前,才看到他脸上的嘲弄,爹地不是救世主。
你明白自己不该再说下去,可还是说了:求你了,爹地。你抱住他,脸贴在他胸口,往常他很喜欢你这样哀求他,比如要一本童话书,或是一本画册,他太可怜了。
他太可怜了?他像是来了兴趣。
是的,他被那群人踢了一脚。
被人踢一脚就算个可怜人了吗?他推开你,朝乔凡内摊开手,瞧瞧,你永远不知道女人的脑子里装的什么狗屎。
你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想人类的大脑构造都差不多。乔凡内说。
是吗?你真这样觉得?
乔凡内微微一笑,不再回应。
他身边的大块头男人发话了,老大,马丁是个养马的好手。
养马的好手?
是的,他是个傻子,瞎了只眼。
会养马的傻子倒真是不多见,或许他的大脑里有天才的成分。乔凡内的声音。他在帮我!你不可置信。
灰发男人点点头,似是赞同他的意见,不错,这是个好小伙,养马的天才,不过咱这儿没医生。找厨子来给他看看,天杀的,他给马治过腿,也是个天才哩。他说完哈哈大笑,继续往马舍那边走。
你松了口气,跟上他,不去理会乔凡内的目光。
马舍的矮门开着,里面有男人的叫嚷声,夹杂着马儿不安的响鼻。表演要开始了吗,你疑惑地想要看清楚马舍里的情形,是女人在马上跳舞的杂技表演吗?你记得自己小时候在一场巡游马戏中看到过这种表演,负责表演的女人身材瘦小,衣服紧紧包裹在身上,她可以把自己弯折起来,绷直脚尖在马上跳舞。
一个男人走出来,抱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一样的身材瘦小,赤裸着身体,屁股像没发育的干面饼。
嘿,咱们的母马登场了!男人叫着,将她放到马舍外样式古怪的木架子上,木架子让她变成了抻腿坐着的婴儿,她的侧脸正面对着你,是那个楼梯上的女孩吗?你不确定。男人拉拽着她的双腿,绳索套上她的脚踝,另一头分别系在木架上方的横木两侧,她像木偶般听话地朝天举起双腿,露出
那是什么?在她双股之间,在她原本是阴部的地方,被一个血糊糊的圆洞代替。她经受了什么,天哪,那伙儿男人对她做了什么?
男人们在说话,你听不到,你模糊预感到了将要发生的事。远比马戏表演可怕、残忍的事。
一匹马从马舍里被人牵了出来,黑色的马,戴着木制口笼。有人摇动木架一侧的轮盘,女孩的身体慢慢下降,马儿被牵引着,踏步往前,就要将她掩于腹下。
不!
什么?灰发男人回头问你,你这才意识到自己叫出了声。
你捂住嘴,低下头,紧闭双眼,我不要看这个。你想,这不是马戏表演。
灰发男人没再理睬你,你听到他对别的什么人讲话。大家伙儿都到了吗?哦,开始吧,小伙子,接下来的表演会让你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