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和徐宇立待收拾好东西,就到警局正式报案和录口供。
徐宇立先是陪她录完,结束后警察要求他单独留下来,常念一脸惊慌,牵着他的手不放:「为什么啊?」
他把阿豪的鼻子打断了,她也是知道的,那天他跟警察报备过,但一不小心可能也会被告严重伤人,常念愈想愈怕,抱着他的手不放:「不关他事的,他只是救我,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常小姐不用担心,循例调查而已。」男警微笑着解释,已有人开门请她出去,徐宇立照常云淡风生,搓搓她的手背:「在外面等我,很快出来。」
她恋恋不舍地回首,直到门关上他才坐下来,转转手上的戒指定神,向男警笑了笑:「见笑了。」
「我们拿到了车子的录影,你目前是没有嫌疑的,但有一些细节之前的伙计没问清楚,可能要麻烦你补充一下。」
徐宇立暗暗舒口气,按下紧绷胀起的太阳穴:「当然没有问题。」
幸好阿豪不是惯犯,又或者真的是一时意起,车上的摄像没有拆除,把车内外的情况都录影下来了,徐宇立自卫的言论成立,警方只把他列作证人,又再对当日的仔细询问几句,出来时揣揣不安坐在外头的常念霍地上来,差点要把他藏到身后保护。
男警最后确认口供纸上簽好名,向两人点点头示意:「今天可以了,有问题会再联系你们。」
徐宇立哭笑不得搂过她的肩膀:「没事,都搞清楚了。」
「嗯嗯,可以走了吗?」她还有点晃神,被他带着出了警局,在门口就被一位老人挡着去路,徐字立不认得他,伸出手一把扶著,常念惊讶过后勉强认出了来人:「陈叔?」
陈叔比上次见面生生老了十几岁,本来就靠染发掩盖的白发布满头顶:「常老师。」
徐宇立知道陈叔就是阿豪的父亲,立刻警觉起来,骂道:「你怎么知道她在这?你们父子都有跟踪癖吗?」
「不是不是。」陈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唇干舌燥解释:「我我去过蓝蜂,韩老师说你暂时不会回去,我想着或者在这里可以等到你,来了两天了。」
这是离常家最近的警局,他会这样想不出奇。但徐宇立还是冷著脸,没有动摇:「你儿子犯的是刑法,你来求常念也没用。」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那个狗崽子,我就当没有生过他。」他为表不忿,侧脸往地上呸了一口:「常老师,我真不知道他这么不知所谓,当初他只是偷鸡摸狗,我想着我在旁边看着,出不了什么事,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对不起你。」
说着不禁老泪横纵,徐宇立知道他是谁后就松了手,所以他一弯膝就直接跪下来了,吓得常念上前去扶,两人把陈叔带到一旁坐着,她微弯著腰下来和他平视:「陈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若信不过你,也不会把我的心血交给你们公司。」
常念翻了翻袋子,给他塞了整包纸巾:「这事与你无关,你也別太自责。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不影响我们合作。」
「谢谢,常老师,真的很对不起。」
徐宇立抱臂在一旁冷眼旁观,把明显已经心软的她拉起来:「我们叫的车到了。」
她没有怀疑连连点头,临走还安慰陈叔:「你小心身体,別太难过了。」话讲到一半就被他拖走,走到马路边却没有见到车,又往街尾走了一段车,常念左右张望:「车呢?你怎么叫这么远?」
站定在路口,他才摸出手机跟司机改了上车位置:「还有五分钟。」
还有五分钟干嘛急急忙忙带她走啊,常念扁扁嘴,被他揪著脸颊:「你的心是棉花糖做的吗?別人哭两下你就溶了,你是受害者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这话说得,她停下来想了想到底是褒是贬,回说:「这事又不是陈叔想的,他也是无辜的啊。」
他望进她干净清晰的眼眸,叹了口气。
棉花糖就棉花糖吧,至少够甜。
两人去取了车,明明已经到家楼下了,却被徐宇立以家里没有吃的为由,硬生生把她带向反方向的超市。
常念搬了衣服、电脑,还有一些教案回来,满手是行李,又买了一环保袋的杂货,边搭电梯边叨叨:「这么重,就说了先上楼放东西嘛。」
提著东西的徐宇立无奈地回望两手空空的常念:「有钥匙吗?」
她早拿定在手中,叮叮铃铃晃了晃,隐隐有些兴奋:「要回家了!」
电梯门一开她就快步去开门,鼻子先闻到一股清香,还想着是哪家邻居,推开门香味更浓烈了,她吸了吸气,认出是百合。
她在家的时候,还会买花放在家里,徐宇立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更没有时间打理,就算真的心血来潮买了花,这几天没有回来也早该萎掉了。
一进客厅看到茶几上放着两大束花,白的百合红的玫瑰,她不明所以转头要找徐宇立,只见他把大包小包都留在玄关,溜进房间里,转头套上西装外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