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了他的孩子,被牵绊了,离不了身。
说不定,她将来还要随时给音音捐献点什么器官,施媚觉得自己是个蛮自私的人,不会允许自己做一个器官储备器,哪怕对方是闺蜜。
顾令深也不反驳她的话,当她是个在跟自己闹脾气的小女孩,也不介意她的这点小把戏,手掌安抚性地抚摸小姑娘的后背。
看到小人儿哭成泪人,他才忍不住叹息,捧着她的小脸,手掌擦掉她脸蛋上的泪:“哭得整个人都抽噎了,不难受吗?”
施媚已经在他怀里哭得颤抖,有时候脚痉挛了下,哭到抽噎时,看着倒像跟他赌气一样,在他这个年长的长辈面前哭得肆无忌惮。
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抱着小丫头:“好了,再哭,该把自己哭坏了,等宝宝出生,我要告诉他妈妈是个小哭包。”
哭到最后,施媚累得在他怀里打嗝,男人的手还在轻轻拍抚她的后背,语气温和道:“好了乖宝宝,别哭了,马上都要做妈妈了,等我们的宝宝以后哭了,你岂不是要比他哭得还更大声?”
施媚一下没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音,头在他胸前埋得更深了,才想起自己刚刚还在他面前爆哭,这会难免又觉得有点尴尬和别扭。
顾令深也不嘲笑他的小姑娘,只是微微地叹息了一声,俯身索吻,把她的小粉舌拖出来纠缠住,唾液相融时黏腻甜润,几乎吻得难舍难分。
施媚心里一阵酸一阵甜,心尖像是被什么拧住了似的。心里好像很爱他,可又不敢再爱了,看着他对自己的好和温柔,又觉得,或许还能继续爱下去。
顾令深。
原本已经很情绪化的施媚,心里念着这个名字,终于慢慢平息下来,在他温和却不是失霸道的吻里感受到了安抚,但脑子也开始冷静地在思考着他们两个的问题。
“叔叔。”
她和他亲密的十指相扣,被他轻轻地抵着额头,口腔里还有男人横行过的味道,她撩起眼眸,看着眼前的成熟男人,眼眶再度一酸。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冷静一下。”
施媚觉得,像顾令深这样的冷静男人,不管面对什么事,应该也会很平淡,因为他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不温不火。
“怎么个冷静法?”
顾令深垂眸看着抽噎的女孩,额头和鼻梁摩挲着她的耳后根,微微阖上眼,手揽着她的腰腹:“宝宝不妨说来听听?”
虽然他回答得很平静,但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男人气场,还是压得施媚有些心吊吊的,但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她只能继续说下去。
“最近这段时间,我住在这里,和敏泽姐和玲玲一起住,就不回丽园了。”施媚一口气说完后,哭腔也终于平静了很多,只是眼睫毛上还沾着眼泪。
房间安静了一会,好像过了许久,男人才重新开腔。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分开?”
施媚没有回答,但意思显而易见了,顾令深看着垂下头的小姑娘,一副做错了事情,正等着挨他骂的小模样,他看着她的头顶,再度开了口。
“做这个决定前,有没有想过这个后果?”
施媚蜷在他怀里,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只是眼泪又流了下来,心脏处又酸又胀,手指继续揪着盖在身上的被单。
顾令深看着她,掌心在她的肩头上来回摩挲几下,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自己身下,那种压迫感,让施媚腿都有些软了,仿佛有阴云笼罩在自己头上。
男人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捏着她白皙的下巴,逼迫女孩直视他那双黑洞洞的眼眸:“是不是我平时太纵着你了,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是不是?”
施媚撇开头,根本不看他,眼睛依旧红红的:“是又怎么样,你骗我,明明知道向茜一开始就在骗你,那颗肾是我的,你还跟看猴戏一样,任我靠近你,勾引你。”
顾令深听着她的控诉,倒也不打断,施媚感觉自己似乎总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她在男人面前不断的跳脚,到头来也只能把他逗得一乐。
她真的……
好傻。
顾令深看着身下的小姑娘,她还赤身裸体的,连内裤都没穿,床上到处都是他们的体液。男人舔了舔自己的薄唇,五官上显示了隐隐的深刻肃穆神情,但偏偏对她,眼睛有一抹很深的柔情。
“乖宝宝,从前的事情我们都别计较了,好不好?”男人嗓音磁性,“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更不认识。向茜说了她可以救音音,虽然她的手段过激,但也都是她一个人的事。我不管她用了什么办法,只需要一个结果,那就是音音可以借助这个肾源好起来,健康地活下去。”
“我这样的人从来只要一个想要的结果,不会看过程。我不是圣母,更不是什么救世主,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关注那些和我不相干的人,以及物。我只关心和自己有关的人,还有和自己利益有关的人。宝宝,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