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妮雅几乎无法形容自己在看清那张侧脸时,心中骤然掀起的滔天惊浪。
她甚至有那么一会希望自己只是看走了眼,把一个样貌相似的陌生人错认成了那人,但随着时间在他们无声而沉默的对峙间流逝,寻常侍女截然不会有的诡异默然简直就是在向她坦白一样,逼迫她直面这比小说话本还要离奇的现实。
半晌,洛兰妮雅才终于从他柔和了线条的女性化侧颜中回过神来,鼓起勇气,踏上前一步颤声道:你我以为你走了?可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您一定是把我错当成其他人了,王女殿下。以女性而言略显低沉的嗓音如此说着,灰发灰眼、身穿女仆服饰的女性转过身,迎向她的视线一字一顿地道,我叫希尔薇特,您可以随意选择对我的称呼,但还请记清楚,不要叫错名字了。
本来还有很多话想问他的洛兰妮雅瞬间有些无言以对明明都用上了化生戒指,也知道要伪装身份,却连名字都换得那么不走心,至于对她的称呼,更像是故意提醒她似的保留着以前的习惯至少无论这边、还是陪嫁过来的那些侍女,应该都不会过度执着于她曾经的王女身份吧。
不过想起陪嫁侍女,洛兰妮雅便忽然醒悟过来:你离开的那一个月里,就是在准备这些事情?还有,声音是怎么回事?现在这中性偏女气的声音,怎么听都和他之前的男音差距很大,难道说
不全是。另外,声音方面的伪装是魔药效果,还请您无需挂心,也不要胡思乱想。希恩摇头,并不打算对她一一叙述其中的诸多细节,然后语气一转,双眼紧盯着她平静地开口道。
不过显然,王女殿下从来没想要去了解了解即将陪伴她远嫁安格琳的十几名侍女吧。即便这其中,有近半数是打着嫁个骑士或者贵族的主意,剩下一部分则完全是被王宫赏与陪嫁侍女的丰厚津贴打动明明只要多关注一些,就能发现往这里头安插人手的容易程度,可您却忽视了这一点。也就是说,王女殿下不仅把先前学习过的防范意识忘了个精光,还打算只身一人带着票底细不明的侍女入驻他国王宫,连个信得过的心腹都没想过要带噢不,差点忘了,眼高于顶的王女殿下哪会把精力分给下人,更别提培养什么心腹侍女了。我说得对么?
被长长地数落了一通,洛兰妮雅顿时不吱声了。
她她哪会考虑这么多啊,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把无关紧要的工具人当成是非关键NPC看待习惯了,一个两个的都需要她去在意的话,她还不得烦死。
当、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她不平易近人对吧,完全是早些年她的国王老爹派来监督看管她的那些中老年仆妇给她的心理阴影太大,才害得她后来
给自己拼命找着理由的洛兰妮雅被面前侍女无机质般的灰色眼瞳一扫,瞬间就萎了下来:我我就是懒得管这些事怎么了嘛你,你背着我玩花样也就算了,刚见面就这么说教人家过分
虽是早就注意到了王女这糟糕的性格缺陷,但希恩也清楚这就是个骂不得又说不起的小祖宗,说了几句之后便住了嘴无声地叹气。
算了,总之现在我会帮您看着些的。而且看起来您与那位骑士王陛下相处得不错,我也就不担忧您未来的处境了。
看起来相处得不错?
洛兰妮雅后知后觉地低了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穿着的那条单薄睡裙几乎起不到半点遮掩作用,满身红红紫紫的暧昧痕迹,其中更是以脖子、胸、腰臀和大腿等几处地方被蹂躏得尤为可怜。
意识到自己才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身体,就这样半遮半掩地展现在另一个和她有肉体关系的男性面前,洛兰妮雅多少还是有些羞窘。可就像看不见她脸上窘迫的神情一样,较女性而言略显高挑的侍女接着又道。
王女殿下,您已经和他做过了吧。别逃开对视,您知道我指的是哪种做。
她不自在的沉默其实就是最诚实的回答。
尽管有许多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但希恩最先想到的却是那道守贞印怎么就恰好在王女出嫁前后的这几天失了效,思索了一会,最后也只能得出了摄政王陛下早就与安格琳王为王女订好婚期的结论。
不过被问得脸颊发烫的王女倒是突然想起一件差点被她忽略的大事,清了清嗓强作镇定地道:对了,等会可以帮我拿点药来吗?
您要的是什么药?希恩见她眼神飘忽不敢和自己对视的模样,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还、还能是什么她不自在地用手指绞着裙角,低着头小声讷讷道,避、避孕的药,帮我找些来吧最好再要些可以长期生效的那种要、要尽快,可以吗
回想起这两天毫无安全措施的疯狂纵欲,好不容易从鼓胀感中解放出来的小腹仿佛也还残留着被精液盛满的可怕充实,她就禁不住有些两腿发颤,心中颇为惴惴不安:被内射了那么多次到时候万一中奖可就糟糕了啊!
王女殿下不想要孩子吗?看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希恩象征性地劝诫了她几句类似生下子嗣会有效稳固一桩政治联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