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湿软让萧恒心猿意马起来,低头嘬着那张嫩生生的小嘴,一口又一口,
轰隆隆的鞭炮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噼里啪啦地在耳边炸开,傅年赶忙推开她,眸子里暗含幽怨。
这还是在外面,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
双瞳含水的眸子凝过去更像是在撒娇,男人低笑出声,放下小女人,正准备拿出钥匙开门,耳边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微弱的动静。
他看向房子掩映在紫藤萝的墙侧,眉头微蹙。
然后缓缓迈开步子。
“....阿恒?”傅年还在等着男人开门呢,转头却看到他往转角迈去,
她也跟了上去,正想问人怎么了,萧恒手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将她拉在身后。
刚拨开丝丝垂吊的藤蔓,脚下便被一个小东西咬住。
“是你呀?”那白绒绒的一团不是狗子还有谁,傅年将它抱了起来,揉揉小脑袋,
“小阿恒,你不好好在窝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差点让大阿恒以为家里进贼了。”
杏眸看向男人的时候染上点点笑意,笑这个人草木皆兵,“好啦,快去开门吧。”
萧恒也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把军队那套带到乡村里来了,漠镇偏远着呢,贼估计都偷不到这里。
等两人都进屋后,那静静倒挂在黄昏中的紫藤萝却摇晃起些微弧度,被大手尽数拨到一边。
夕阳残红,暮色苍茫,可黑色披风下,男人的眼底竟红得更甚,几乎要溢出血泪来,
那只满是伤痕的左手在听到女人声音那刻,便颤抖不止......
北方的年夜饭浓重而温馨,白面饺子包成一个个银元宝,一盘盘端上来象征着招财进宝。
傅年知道男人最喜吃虾,早早便从店里拿回来了新鲜的虾肉,配上玉米香菇,最是回味无穷。
“我家媳妇就是厉害。”男人烧火的同时也不忘日常一夸。
他自觉往灶里放了两根木材,野外经验丰富的男人最是知道怎么烧火,木棍堆叠在一起,红彤彤的火烧得锅里咕噜作响,那股味在烫里酝酿开,香得都让人流口水。
傅年笑了笑,娇俏小脸在氤氲雾气中浮上一层淡淡的粉,
她正准备夹起一个让男人尝尝,耳边便听到稚嫩的声音,转头瞧去,七八岁的男孩穿着喜庆红夹袄,手里还端着两碗排骨呢。
“师傅师娘,过年好,我娘让我端些菜来给你们拜年!”嘴里说得可溜了,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那锅饺子。
这是萧恒在村里收的弟子,不收钱,只教些基本防身术,左邻右舍为了让自家孩子强身健体,纷纷送到男人武馆去了,不到半年娃身体结实了好多,都对男人感恩戴德。
恰逢除夕夜,便让人送点吃的上来聊表心意。
傅年看孩子的反应觉得好笑,走的时候给人盛了两碗饺子,小胖墩满载而归,走起路来都能窜风了,
从门槛里踏出来时,他突然听到树枝被踩裂的声音,转头瞧去,朦胧黑影快速消失在转角处。
小胖墩痴痴地看了会,眸子里流露出几许同情。
好可怜哦。
娘曾给他讲过野孩子的故事,说无父无母的娃平时都藏在山里,只有过年那天才有胆量跑出来,趴在万家灯火外,巴巴地盯着人家做年夜饭。
没有人爱的孩子真的好可怜哦。
夜晚的漠镇在灯光映衬下更有韵味,屋檐,桥上都挂着明晃晃的红灯笼,映在河面,如波似浪晕开。
大过年,伴随着几声烟花炸响天际,黑沉沉的身影也缓缓挪到了大门边,隔着门缝隙看进屋里,
她正被那人抱在八仙桌旁,一个饺子喂来喂去,仿佛咬到个硬币,脸上的笑愉悦而满足,那欢快的低语声,隔着那道缝隙奢侈地传到他耳里。
你比那时还好看,辫子小棉袄看起来跟个姑娘一样,嘴角弯起时两边粉嘟嘟的,情不自禁的让人想要摸一摸。
这一年过得很幸福吧?年年......
霍随舟嘴角微微蠕动,泪争先恐后地滑进了嘴里,苦到极致的味道在口腔里晕开。
他明明是想笑的,却先流了泪,可真的准备笑的时候,却不懂自己因何而笑。
只有那凄入肝胆的疼在心底里漫开,随着每次呼吸侵入五脏六腑。
我拼尽所有找到你,可找到了之后呢?
年年你告诉我,找到了之后我要怎么办?
“哇哦,今晚最大的硬币被阿恒吃到了。”屋内,傅年眼角含笑地凝着男人嘴里吐出的钱币,一个大洋,今晚包的最大的。
“许愿!快许愿!”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找老天要愿望的机会,最喜爱这温馨的场面,许得多了,再通过自己的努力总会实现一两个。
“那就许吧.....”萧恒将钱币放在桌上,将膝盖上的女人抱得更紧,薄唇凑在她耳边,“这个愿望不需要问老天。”
湿热的气流带着丝丝暧昧吹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