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统一的称谓,以两城地名区分。
夺下岱州和瑞昌之后,宋凤林立即派官吏接管两城,原来的大小浊吏全部免职,新官吏就任后立即推行汉制恢复民生。
到了入秋,湟川以北已经不见战后的痕迹。
御花园里满园秋色。
去年刘湛命人种下木槿花,如今正值盛花期开得正好,还有半红不黄的枫叶覆盖着林荫小道。
宋凤林喜欢作画,刘湛便在御花园栽下不同季节的花草树木,一年四季都有花不显寂寥。
“舅舅来信,沛公离又鼓动梁天子北伐,梁天子已经开了金口,只是兵部户部赖着不动,能不能北伐还不可知。”
刘湛携着宋凤林走在蜿蜒的小道里,屏退了宫人侍卫,随心散步。
“沛公离此人有谋略,但见识短浅。”宋凤林摘下一朵木槿捏在手中把玩,凤眼里都是冷霜。
“他给梁天子献出北伐封王的策略,导致庆军顾此失彼丢了玉门关,如今雍州被屠,西宁被围困,如果丢了汉中,沛公离是罪人。”
北伐封王看似给了梁天子台阶,实则是下下之策。
“王后,如果是你,你会怎么解梁天子的丑局?”刘湛背负着手,眼中带笑,两人立在木槿树前。
宋凤林转着手中的木槿花。“封锁商路,禁止三藩所辖商队来往中原,禁止民间与三藩做买卖,若有发现格杀勿论。”
刘湛愣住。
先不说强大的汉国,单就外强中干的汉中必然坚持不了几个月,还有十分依赖内陆的沿海地区,庆王和南王会被折腾得焦头烂额。
“此策必须朝廷派兵执行,不能让地方世家阳奉Yin违私下继续跟三藩做买卖。”宋凤林连如何执行都考虑到了。
此时换位思考,刘湛才感受到了宋先生的可怕。
要知道刘记商行就是依靠跟中原做买卖才赚了这么多银子,养活了当年的齐云军。
若是朝廷用此策对付当年的刘记商行?
刘湛一把将宋先生圈住。“幸亏本王下手够快,让你跑了还得了。”
宋凤林任由刘湛圈着,抬头看向层层叠叠的红叶,低喃。“我能去哪?”
当年宋氏那个境况,他还能去哪里?不是遇到了刘家,他们父子只有死路一条。
“不说这个。”刘湛贴着他吻,直吻得宋凤林忘了方才的话题。
小径清幽,凉风习习。
“我观庆军坚持不住多久,这庆王自得了王爵就把军人的根骨弃了。”刘湛勾着宋凤林的肩膀继续慢慢的走。
宋凤林还捏着那朵木槿花。“庆军若是再败就只能退守高州。”
高州与岑州毗邻,中间隔着洮水河和洮河关,乃汉中退无可退的最东侧城池。
其实距离西宁最近的是沛州,不过沛州不是庆王藩镇,庆王没权进驻。
“本王就等着他退到高州。”刘湛眼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芒。
他在等庆王退无可退,也在等一个时机。
宋凤林几乎秒懂刘湛在期待什么,他在等一个汉军南下的契机。
汉王的步伐不会仅止于统一北疆。
今年汉军人数已经突破五十万,来年必定可以逼近六十万,刘湛养着这样数量庞大的军队,自然不是放着好玩。
秋后肥胖的麻雀在枝头跳动,枫树在风中发出梭梭的轻响,刘湛揽住宋凤林的肩膀,两人走走停停。
“日前淙儿和曹惺拿了营内大比三甲,我有意让他们进军中历练。”
宋凤林一点也不意外。“你打算安排去哪处军营?”
如今汉军分为边关守备军、中军大营和地方守备军,中军大营是未来会跟着刘湛打天下的Jing锐,边关守备军就是各城关里的常驻军。
至于地方守备军,如今汉国没有内患,这支人数不多的军队平日里跟衙役没两样,经常协助衙门办事。
“把他们几个安排到松辽关去,让郑风田带着。”刘湛拨开一丛耷拉下来的枝头。“光学不用假把式,让他们到前线去见见血。”
近来燕人在肇东平原频繁活动,更不时来sao扰位于麦子坳丘陵地的村庄,松辽关面向肇东平原,有时燕人闹得凶了也会出兵驱赶。
入秋时太弟妃又怀孕了,刘明淙很快就是两个孩子的父亲,确实该放出去历练,让他学会责任和承担。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便听到了池塘那边传来欢笑声。
今日是太王太后的七十大寿,白日御花园有游园会,晚上还设了家宴,邀请刘氏族亲外婿亲家等宗亲入宫同贺。
自从当上这尊荣的太王太后,老太太的身子骨是越发硬朗。
这会孙辈曾孙辈正簇拥着太王太后在池塘里坐游船,太王太后紧抱着最小的太孙,生怕这小胖墩靠近游船横栏。
宗亲宾客中还有刘学礼的妻子,因刘学礼瘫痪在床没有接他进宫。
经此一难,刘学礼再没有从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