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哭腔, “是。”
实在没有半分说服力,倒像是在撒娇。
慕明韶心却猛地沉了下去。
以往皆是因谢依依自个儿心里愧疚, 才心甘情愿陪在他身侧,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可这会儿的她,却再没有半分愧疚。
一个字还不足说尽她心中所想,沾着哭腔的声又在他耳畔响起, “当初你要娶我,我便嫁了, 之后你索取的太多……我自能离开……”
慕明韶脸色Yin沉得难看,低声质问她:“你意思边是说我贪得无厌?”
“是。”
谢依依低声回他,软糯的嗓音带了几分坚定。
见她这模样,慕明韶强忍怒火才可平稳与她开口:
“我救了你兄长的命,亦是救了你的命, 不论我要如何,你们不是都该受着?”
“若你最初说清楚了,是该如此。”
谢依依止了泪, 双目恢复清明, 此刻那双澄澈眼眸就这样静静盯着他。
慕明韶没料想她如今胆子竟这样大,捏住人下颌的手微微用力, 硬逼着又与他凑近几分。
听她吃痛地闷哼一声,手下力道才轻缓,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过人柔腻的下巴,嗓音低冷寒凉,“既如此, 我们两人这样就算两清了?”
“我心里愧疚,三月时会将红蛛带来还给殿下,到时…即算两清……”
带着哭腔的嗓音细细与他盘算着。
他实在压抑不住怒火,直接打断了谢依依那番话,冷声接上:
“不必了。”
谢依依听着身子一僵。
这般语气,隔了许久,她再听闻,心里头仍有有些怕。
但也只是一瞬,便立刻恢复正常。
到这个份上,她怎好再怕。
她搭在腿间的双手互相绞着,带着鼻音柔声道:
“再有一个月就够了。”
“先前所说都不作数。如今,我依旧只有那一个条件。”
慕明韶搂着人腰肢的手微微用力,迫着人柔软的身子又与他贴近几分,硬将怒气压到心底深处,温凉回道:“如今便只有最初所言那句,我要你嫁与我,往后一生伴在我身侧。”
话音还未落下时,谢依依缓缓摇了摇头,抬起左手,袖子滑落一段,露出白皙柔嫩的半截藕臂,更衬得上头那道疤痕狰狞万分。
“说出得话哪有不做数的理。”
她小臂内测那道疤痕伴了她这样久,怎可能说不做数就不作数了呢。
若是可以,她更希望那疤痕能留下一世,也好时刻警醒她。
再不要对这样薄凉的人动心了。
慕明韶静静听她喃喃说着,左胸口处猛然一揪。
先前说得那些话或许还能不做数,可做得那些事,无论如何也逆转不了。
他以前可果真是个禽兽。
他收回了捏住谢依依下颌的手,两手一起搂住她细瘦的腰肢,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忽地将脑袋埋在了她颈窝处。
激得她身子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慕明韶却也没有其他动作,狠厉吸嗅着她身上浅淡清雅的花香。
今日心底的那股子怒气皆是对着他涌起。
不知过了多久,感受到怀中瘦弱的人不适地挪了挪身子,他才缓缓抬起头,又将人搂得紧了几分。
两人视线相对,薄唇微启。
未及出声,屋门却倏地被人推开,一阵清脆却高昂得有些刺耳的女声传入。
“听闻今日殿下病了……”
裴清荷拍开拽着自己胳膊的小厮,高声说着迈步进了屋。
几乎一瞬,她后头的言语全部被咽回了肚子里,瞪大双眸讶然望着眼前景象,身子凝滞一般,一动不动。
慕明韶平日里连她的衣角都不曾碰过,致使她一度觉得慕明朝先前所提及的那个女人完全是在糊弄她。
说慕明韶对女色根本不感兴趣,她先前还信得多些,不然怎可能对她的百般撩拨不为所动。
可这会儿无情冷血不喜女色的人却万般亲昵地搂着一个女人。
她瞧不清那女人的模样,只能瞧见一身低廉的下人衣裳,以及小半张侧脸,雪肤墨发,眼尾泛着一抹绯红。
分外怜人。
这模样落在男人眼里万分勾人,裴清荷瞧着却要气炸了。
抬起步子就要朝两人走去。
左脚还未落地,就听慕明韶厉声对她身侧的小厮吩咐道:
“将人带下去。”
屋中就这么几人,那两名小厮自然只能壮着胆子去拉裴清荷。
却被人挥舞着手臂避开,皱起一双眼眸厉声对他们喝道:
“不许动我!”
她身份摆在那处,小厮一时间也不敢有更多动作,只能呆愣愣维持着原先动作,向倚在罗汉床的慕明韶请示。
慕明韶凌厉的眼眸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