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是女子,我亦会想法子让父王在太医院给你谋个差事。”
谢依依点头轻声“嗯”了句,隐在湖蓝色兔绒斗篷下的手却不自觉抚上另一只手的腕部。
她知晓自个儿能留下来是为得什么,绝非是眼前这人的好心。
自然,她就不可能暴露自己对医术只懂皮毛之事。
她不敢讨要指示人体xue位的模型,只能自个儿对着医书上的描述缓缓找寻身上xue位。
如今腕部留了片细密针眼,却还真让她知晓了个中窍门。
她一副乖顺模样,别人不论说什么都受着。
慕明帆倒不知再与她说什么了,只能又道了声谢。
哪怕他这话一出,谢依依却有了反应,连忙从斗篷中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对他轻轻摆了摆,“我与太子殿下只是互相帮助,断不必提谢字。”
一个“谢”字偿还不了任何恩情,倒还不如明明白白摊开来说清楚,哪怕旁人觉得她势利也罢了。
慕明帆面色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恼意,但仍抿着薄唇温润一笑,算作应了她这番话。
谢依依松了口气,她还记得,自个儿欠着一份慕明帆替她送信的恩情。
待她离开之前,她还得想法子还了。
慕明帆看她面色变化大概猜到她正想些什么。
虽不懂她这无谓的坚持是为何,但不由弯着唇角淡笑道:“我前日碰见明策,只是随口问了问关于上回的事,也不必谈什么恩情了。”
只是随口一问,自然不必谈什么恩情,慕明帆这样点出来,谢依依心里头多少有些别扭,但仍点了点头,听他缓缓说道:
“我不知晓你与九弟有何关系,不过明策同我说,至少该让你过个好年。”
谢依依蓦然惊醒,刚进院子时,院门口正挂着两只大红灯笼。
她不大记日子,但似乎,还有十日左右便是年关了。
“我……”她张了张口,实话自然不能说,只能抬眸望了眼身侧的两个小宫女,走到慕明帆近前,压低了嗓音胡乱扯到:“他想利用做不好的事,我自不想被他撞见。”
她不擅扯谎,雪色颊上飘起的绯红就可轻易看出。
慕明帆未点出,只与她说了一句会想法子与慕明策说清楚,再不济也不可能让他那些小心思得逞,便抬步离开了。
谢依依悬起的心落下,陪着一旁有些迫不及待的乐音推门进了乐安的屋子。
屋门口守着两个侍卫,屋门内还有个嬷嬷看着,乐安再想溜出去也寻不到法子。
这会儿正坐在罗汉床上侧身看着一旁案上的绘本,小腿不满地蹬着腿后的床身。
谢依依一进去,便嗅到一股令她不太舒适的味儿。
她心底生了个念头,与门后坐着的嬷嬷打了个招呼,解下身上斗篷搭在一旁架上,快步走到乐安身侧坐下。
乐安闻声,惊得回头,见是谢依依又赶忙翘起嘴角,弯起小小的眸子,换了张笑脸。
不待他开口,谢依依先柔声问道:
“你身子这两日可有不适?”
乐安立刻摇了摇脑袋,抓着她胳膊,稚嫩的嗓音说得急促:
“没有,我想出去玩,这月御花园的雪该堆得老高了,那些雪还在等着我将它们堆成雪人儿呢。”
他一提起玩儿,原先黯淡的眸中都泛起了光亮,手拉着她轻摇撒娇。
谢依依却没被他那张养出几两rou的可人脸颊给唬了,反倒神色又认真几分,“你若不去,自然会有人去清扫。说实话,今日身子如何?”
乐安盯她瞧着,见她并非打趣自己,鼓了鼓嘴,倏然将自己整个人扑进她怀中,瘪着嘴说道:
“挺好的…我还能想着出去玩儿呢。只是昨夜睡觉的时候,胸口有些不舒服……”
他说到最后声音小了下去。
谢依依猛地握住他攥着自己衣裳的小手,蹙着眉又问了一句:
“是如何的不舒服?”
当初与乐安初见时,她便嗅到过这顾味儿,后来他身子稍稍康健,味儿就淡了,今日进屋却又浓了。
她不知如何形容,心底觉得,这是病人的味儿,才正色问了几句。
这会儿看来,倒是不错。
乐安听她这样问,反倒来了劲,扬起脑袋高声道:“也没多不舒服,前几日还好好的,前日他们将我关屋里,才开始疼起来的,又闷又疼!”
看他又恢复原先任性的模样,谢依依不由弯了一双杏眸,揉了揉他披散的发丝,嗓音添了分轻快:
“前日外头温度还降下来了呢,怎不说是降温的错呢?”
听她打趣自己,乐安连忙将脑袋闷进她怀里,用力蹭了蹭,哼唧唧地闹着别扭。
等谢依依将他哄得缓下来,才又委屈地说道:“我就是想出去玩儿呢,不止宫里头,我还想去看看北边的大草原和旬国最东边的海呢。”
他说着就撅起了嘴,“反正也活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