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父想撒撒娇混点好脸色,却被坐在里面周屹安冰冷的眼神吓得寒毛直竖:“哥……”
周父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上车。”
周楠禹怂塌塌地坐进副驾驶,曾经的教训让他在有周屹安的场合下大气也不敢出。可周屹安并不打算放过他:“刘秘书说你朋友来玩?”
周楠禹点头:“嗯嗯。”
“刚刚你在门口干什么?”
周楠禹心虚看了眼后视镜里黑着脸的周父:“送人啊,我朋友要去找人,我想晚上爸爸回来就不去了。”
周屹安又问了一些问题,周楠禹小心翼翼地都圆了谎,到了地下车库,他缩着脖子跟在两人后面,虽然说贺远的东西都放在书房还关上了房门,可他心里又慌又怂,开门时的动作都慢了许多。
“买新鞋了?”周屹安看着门口的鞋盒,“44码,不是你穿的。”
“朋友让我帮他抢的。”周楠禹说,“哥你渴不渴我给你倒茶。爸爸也来一杯?”
周父打量了一圈客厅:“不用了。”
“给我杯水。”周屹安跟着他进厨房,“你中午吃的什么?”说话时特意看了眼垃圾桶。
“炒饭。”周楠禹赶紧交代。
周屹安接过茶杯:“在家吃炒饭?你刚刚不是说你朋友来。”
“他、他赶时间,说随便吃吃。”
另一边,匆匆将屋子看了一圈的周父脸色终于放缓,他走过来说:“晚上跟我回去吃饭。”
周楠禹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原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没想到离开时周屹安看着书房说:“为什么关门?”
“我……我……”周楠禹害怕到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怕阿姨打扫卫生弄乱了……”
周父挑明:“骗谁呢?里面藏什么?”
周屹安敲了敲房门。
那声音就是敲在了周楠禹的心上:“……就是书啊什么的。”
在场两人都没信他说的话,周楠禹从小到大就没主动买书看过。
“其、其实,我最近……喜欢上了摄影……”眼看事情要败露,周楠禹急得满头大汗,“所以买点了相关的……相关的东西……”
周屹安冷声道:“开门。”
同一时间贺远才到机场。办理完托运后一行人在大厅候机,他时不时看一眼手机,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王副导调侃原来他才是舍不下的那一个。
他的确在想周楠禹的事。
周楠禹生母是花场里的小姐,那时周父原配去世,她便想着法子认识了周父,还借机怀了孕,图的是有孩子可以进周家门,但是孕期乱吃保胎药导致激素药品摄入过量,生下来的孩子两性畸形,她觉得一个残废捞不着好处,便扔给了福利院。
等到周楠禹初中那会儿,周父得知了他的存在,把人接回家体检抽血查性别才确定是男生。
周家还有个原配生的孩子,叫周屹安,和周楠禹相差十二岁,周楠禹到周家时,周父还在打拼事业,是周屹安充当了周楠禹的父亲角色。犯错时,找周父服软撒撒娇还可以蒙混过关,但是到周屹安那里行不通,最后一次挨打还是两年前泡夜店被抓个正着。
那辆迈巴赫就是周屹安的车。
终究是不放心的贺远给周楠禹打了电话,铃声都响完了也没有人接听。
书房里,周楠禹战战兢兢贴着墙站,动都不敢动,别说掏手机出来了。
在看到书房里不属于周楠禹的东西,周父哪里还不明白,他指着周楠禹,恨铁不成钢:“你!”
周楠禹瑟瑟发抖得像只鹌鹑。
“男的。”周屹安又翻开贺远留下来的笔记,“博娱影视公司的,刚刚车里是他。”
周楠禹抠着墙布:“嗯……”
“多久了?”
“昨天才搬来的……”
“具体点。”周屹安从笔记中抬起头,“你们发生关系多久了。”
瞒是瞒不住了,周楠禹只能坦白从宽:“……去年五月开始。”
“胡闹!”周父猛地拍响桌子。
周楠禹挪动位置离他远了一点。
“早点把手术做了哪里有这么多事!”周父气得胸膛不断起伏,“都是你,护着他。”
周屹安继续翻看贺远的笔记本:“他那时候已经迟了,做手术还会耽误他上学,医生也说了先吃药让他有明确的性别意识再决定手术方向。”
“你说的都对,那现在呢?”周父转头瞪向周楠禹,“你能搞明白自己是男是女吗?”
周楠禹委屈巴巴地说:“我知道我是男的,高中起就知道了……”
“那这算什么?”周父指着镜头防chao柜,“这人是谁?你是没办法生育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这没关系啊……”周楠禹弱弱地说,“两个男人在一起本来就不需要……”
周父头大得厉害,他对周屹安说:“他这是不是医生说的发育期激素过剩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