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舍不得,“不拆不可以吗?反正都成真干花了。”
“……随你。”
周楠禹立刻松了口气,开开心心地把礼盒放回床头柜。转头又对贺远说:“那你这次去外地拍电影,再送我一个新礼物呗。”
贺远:“……”
“不要这个表情嘛,你这次送什么我都好好保管的。”周楠禹期待地看着他,“随便什么都行,送一个嘛。”
贺远:“我要睡一会儿。”
数着时间还有的机会磨,周楠禹倒也不着急,他对着贺远脸颊波了一下:“你好好睡,三点我喊你起床。”
离开卧室后,周楠禹直奔书房。
他把行李箱拖到客厅打开,随便巴拉出点空间就开始往里面塞东西,常用的有防蚊虫叮咬的药、润喉糖和眼药水,不常用的还有指甲钳、睡眠的香薰和蒸汽眼罩等等各种小东西,他还把贺远用旧了的帽子和眼镜换成他新买的。
到最后东西塞多了,费了一番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箱子拉链拉上。
等到四点出门前,贺远看着鼓起来的行李箱:“……”
时刻注意他表情的周楠禹赶紧解释:“都是小东西,不占地方也不会挤到你镜头箱。拉链打开就是零食,你下飞机就要坐大巴肯定没时间吃饭的。”
王副导他们就快到了,现在拆箱整理肯定来不及,贺远把箱子推到玄关后开始换鞋。
周楠禹赶紧从专门放鞋的储物间里拿出一个新鞋盒:“这是——”贺远:“我不穿。”
“你怎么能不穿呢!我——”贺远系紧鞋带:“新鞋磨脚。”
拍摄地是山区,万一穿了双磨脚的鞋太误事,周楠禹满脸懊悔地收起鞋盒,心想失算了。
等电梯前,贺远检查随身背包里的证件机票。
周楠禹把保温杯塞进侧面的插袋:“半杯茶,上飞机前刚好可以喝完。”
贺远拎起箱子:“你到底塞了多少东西。”
“放心,我称过的。”周楠禹拍着胸脯保证,“没有超过免费托运。”
“按头等舱算的?”
“当然……我Cao!”周楠禹慌了,“我现在就找人帮你升舱。”
衣物基本都快递去剧组了,箱子里都是贵重的大件。贺远冷静地问:“20公斤超了多少?”
“2公斤吧。”
算起来把电脑拿出来就正好。贺远:“我知道了。”
周楠禹检讨自己:“第一次,业务不熟悉。”
完了他又抱怨:“要不你也别折腾了,我给升舱,就商务舱。你们三个人,要不了多少钱。”
贺远:“不用。”
周楠禹极力劝说:“为什么啊,你坐经济舱不难受吗?”
这个问题其实早在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周楠禹就问过,贺远给的解释无非是制片控制成本统一的安排,有例外也都是大牌名导的特殊待遇。
道理都懂,但是心情不爽。
趁电梯门还没打开,周楠禹抓着他狠亲了一口:“加油啊,贺导演,我等你拿奖的。”
“知道了。”贺远淡定抹掉脸上的口水。
电梯门外物业的人已经等着了,他们把行李箱提上高尔夫球车,随后坐上车的周楠禹叮嘱他们轻拿轻放。到了大门口,王副导他们都在,贺远一一打了招呼。见有人帮忙搬箱子,王副导惊奇又羡慕说豪宅物业就是不一样,自家物业只会锁电瓶车。
“好了。”行李搬上车,周楠禹检查过后亲自关上后备箱,“你们可以出发了。”
众人纷纷上车。
贺远只剩一只脚在门外时,周楠禹拉住他的手:“贺远。”
坐后排里座的孙制片眼神戏谑:“怎么啦,舍不得贺导走啊。”
王副导插嘴:“孙老师你很懂兄弟情嘛。”
孙制片乐呵呵:“我不懂,我不懂。”
周楠禹满脸通红,他捏了捏贺远的手:“过两天我去找你玩。”
贺远点了点头。
周楠禹还想交代几句,听见喇叭声,抬头就看见熟悉的黑车,他立即甩开贺远的手。
贺远顺着他视线看去。
“快走吧。别耽误了。”周楠禹慌张地把车门关上,“你们六点登机时间也不多,路上小心。”
“好勒,借您吉言。”没注意到情况的王副导笑哈哈地让司机开了车。
“怎么了?说话说得好好的。”孙制片见周楠禹站在路边僵硬地挥手,扭头看到后面停了一辆迈巴赫。
“啊?”王副导以为孙制片跟他说话,“你说什么呢?”
“没事。”孙制片记下车牌,侧过肩膀小声问贺远,“小朋友姓周?”
贺远:“孙老师下次可以问他。”
“晓得晓得。”孙制片将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笑呵呵地和王副导聊起了天。
反复摁着手机锁屏键的贺远看向窗外,视线里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地开进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