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荀和方涧林高二,许裕园高三,三人是校友,却是在校外认识的。
学校围棋社在跨校比赛中拿了奖,许裕园和社员们一起去酒楼庆祝。晚饭结束后,一行人坐车去唱k,许裕园感觉不对劲,没有上车,到酒店厕所抠喉咙催吐。
等许裕园反应过来自己被人下药,事情已经无法挽留。药物让omega陷入急性发情,许裕园脱力地跪在厕所地板上,几乎把手臂抠出血洞时,一个高大的男生推开洗手间的门走进来。
许裕园认出了男生身上的校服,下意识认为校友会比社会人士友善,扒住他的衣袖求助:“同学,我……”
梅荀闻出来这个omega在经受发情期的折磨。但他讨厌沾上陌生人的味道,也并不乐于助人,尤其是他今晚心情不佳。他一甩手把人推开,洗完脸转身就走。
离开洗手间以后,梅荀抬手闻了一下衣袖,浓郁的薄荷香混着烟草味扑鼻而来,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最讨厌烟味,回家以后把上衣丢掉算了。
方涧林迎面走来,跟他擦肩而过,进了洗手间,梅荀捏了一下眉心,心里开始烦躁。果然,几分钟后,方涧林就打横抱着那个omega追出来,对着梅荀的背影喊:“小荀,你去前台要一管抑制剂。”
“你又要多管闲事?”
方涧林说:“不是多管闲事,你看他多可怜,遇到坏人怎么办?”
梅荀拿了效用最强、起效最快,副作用也最大的注射剂。方涧林按住omega细瘦的胳膊,梅荀把针头扎入他手臂的静脉,缓缓推动针管,将无色的ye体推进去。
“好了。”梅荀拔出来,把针管丢进垃圾桶,对方涧林说,“我们走吧。”
方涧林搀着许裕园跟在后面,也不管许裕园抖着嘴唇,话都说不全,把他姓甚名谁、班别年级,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问了一遍,最后感慨:omega出门在外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这地方不容易打车,我送你回去吧。”方涧林非常热情,问他家住哪里。
许裕园是寄宿生,回学校。
方涧林说:“你这情况,不方便回学校吧?”
梅荀冷眼旁观了半天,冷不防出声问:“你想带他回家吗?”
“这多不合适……”方涧林抓头,有点局促。
“你知道就好。”梅荀说,“别老用下半身思考,看到长了两条腿的就想拐上床。”
方涧林脾气再好,也顶不住梅荀一天损他八百回:“我乐于助人一下怎么了?我想睡也不至于趁人之危。”
梅荀深深皱起眉,提高了音量:“你还真想?”
方涧林捶了他一拳,“当着人家的面说睡不睡的,多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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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涧林把许裕园扶到后排,自己坐进驾驶室。梅荀敲他的车窗,“你下来,我开车。”
虽然才十六岁,梅荀常年开着方涧林的车玩儿,没有那个牌,没到那个年龄,车技却已经纯熟,所以方涧林很放心他开车,自己挪到了副驾。结果梅荀嫌方涧林身上沾了讨厌的omega信息素,让方涧林坐到后排。
“你他妈怎么这么难伺候?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方涧林骂骂咧咧地打开后排车门。
许裕园蜷着身体躺在后排,被人拉开车门、劈头盖脸地骂,有点反应不过来,“嗯”了一声,困惑地看着方涧林。
方涧林把许裕园的腿抬下去,给自己腾出空位,“同学,不是骂你,我骂开车的那个。”过一会,方涧林又对许裕园解释:“我朋友不是很坏的人,他今晚被你的信息素刺激到了,有点暴躁。”
方涧林是beta,没有信息素,也闻不到信息素。所以他闻不到这辆塞了一个发情期omega、一个脾气怒张的alpha的车子里,两种信息素是如何交织和对抗。
omega和alpha在人群中占比很低,不足十分之一,大多拥有某项特殊能力。梅荀的特殊能力是克制力,他不像大多数alpha一样臣服于omega信息素。omega信息素对他影响轻微,尤其是信息素让他讨厌的omega,几乎完全无法激起他的性欲。
梅荀想过,或许这并非一种“能力”,他只是一个感官失灵的、有缺陷的alpha。不管怎样,他庆幸自己不是欲望的奴隶,可以凭理智去选择性与爱的对象。
梅荀先送方涧林回家,再把许裕园送到学校。告别时,许裕园对他道谢。梅荀从驾驶座上下来,帮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冷淡地说:“不用谢我,我没打算救你,只有方涧林才助人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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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梅荀踩点到校,发现桌子上堆了香肠面包牛nai,踢了一下方涧林椅子:“昨天那个omega给的?”
方涧林问,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靠鼻子闻出来的。梅荀说:“我不要,你吃吧。”
“一人一份,我也有。”
梅荀让方涧林下次别收他的东西。
“为什么?”方涧林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