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分批发的,但番外建议一起食用。
明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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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天,果然没下雪。
整天都是阴郁的,下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又是冬季的寒风,刮来一阵,像冰碴拍到了脸上。
昌炤和闺蜜演起了二重奏,唉声叹气了一天。
等到初中部的晚自习结束,她照例去高中部昌沚的教室门前等。还有一篇英语课文没背熟,她蹭着教室里面的、以及走廊的温暖光源,趴在栏杆上等。
背得差不多,就扒在窗户旁边偷看。已经到点了。
里头学生们还在奋笔疾书地做卷子。昌沚的同桌先看见她,给昌沚使眼色。
昌沚头也没抬,只向窗户比了个三的手势。
还有三分钟。
昌炤比了个OK。
她趴在窗外等,另个男生先交卷出来。他绕到昌炤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你们怎么回去?
昌炤回头,眉眼弯弯:小林哥!做完啦?
小林抿唇笑了笑:嗯,卷子只有两道算难题,所以做得快一点。今晚你们打算怎么回去?
啊昌炤愁起来。都过了预期好几天,爸爸还没回来。他们早上骑自行车来,没带雨具。她说,大概是打车回去吧。
小林眉眼色清浅:我们住得很近,要不让我妈送你们回去吧。
这时昌沚刚好出来。他单手拎着书包,准确地抓上昌炤手腕:走了。
诶?昌炤回头看小林。
昌沚顺势停住脚步,也回头看。他疑惑地问:有事?
小林笑笑,重复了一次。
行啊。昌沚说,那就麻烦你了。他箍上昌炤肩膀带着她走,多谢啊。
昌炤跺着脚在走廊抱怨:冬天下雨真麻烦。
雨从屋檐上跌落。积水哗啦啦向排水沟渗去,又或滞留在坑洼里。
昌沚把头上的鸭舌帽摘下按到她头上,又脱掉校服外套挡在头顶。
雨和雪是同种东西。他拉过昌炤,眼神有点嫌弃,啧,拜托你,也举一下吧。
哦。她乖巧地抓住校服另一个角盖在头上。
水渐渐渗进鞋子,湿气黏在脚上,生成恼人的潮寒。
昌炤怕冷,把另只手伸进昌沚的口袋。
他慢慢握住。冰冷的缠绕也会因此陡生温暖。
前方就是校门。
啊呀,小沚和炤炤!好久不见啊,快进来快进来!小林母亲看到他们,热切地招待,有段时间没来我们家玩了。增增那孩子,没人找他就天天窝在家里
小林安静地收伞。
汽车发动。
昌炤看外面的雨幕,各路灯光都显得迷离。
车沉默地开着,昌沚抱着淋湿的外套,双手插在袖子里,正无聊地发呆。
到了家门口,二人道谢后下车。
家里的灯全黑着,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昌炤哆哆嗦嗦地开灯:好冷啊。
昌沚推她一把:快去洗澡。就去找面包。他快饿死了。
洗完澡,昌炤穿着厚厚的雪白睡裙,坐在电壁炉旁的单人沙发上取暖。她还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昌沚套了浴袍出来,头上还搭了块毛巾:吹完没?
看一眼,他抢过吹风机,对着她头上的毛一阵乱怼:慢死了。
昌炤尖叫:我的刘海我的造型!滚蛋啊昌沚!快放手啊啊!
他摁住她脑袋,看她像八爪鱼在划水:别乱动。吹遍了才收手,欣赏地打量了翻,不错。有水准。你看看,这不比你
昌炤扑上去卡他脖子:你要死了!
咳咳别晃了!头晕!
昌炤摸着自己快飞起来的头发,伤心地找镜子,希望还能拯救一下。
等回来的时候,昌沚一如既往地在长沙发上。他趴在那儿,点了根烟咬在嘴里,双手扒在扶手上,脑袋搁在上面。
他深深吸一口,又吐出。灰白色的烟雾一下涌了出来,弥散开来,很快消失了。
一侧是壁炉热烈的燃烧色泽,一侧是窗外隐约的雨夜折射的光芒。暖橙与冷蓝交接。他微微眯起眼,侧脸上好像突然诞生了某种迷茫,又或是脆弱。
猩红的火光一明一灭,一截长烟灰忽的从那里断开散落。
昌炤狠狠拍了他的腰一把,就去抢他的烟:被妈知道你就完了。
昌沚伸手去捞,没捞着,耸肩:多大点事。
昌炤直接脱鞋爬上沙发,坐在他的腰上。
昌沚手忙脚乱地把她推开坐起来:要命。他拿她没法,只好看着她抱怨,你小心点儿,别把沙发烫了。
她没理他,像模像样地抽了口。
咳咳水,水!昌炤扑到地毯上,半死不活地够茶几上的杯子,这什么东西啊!
昌沚趁机叼了回去。他懒洋洋地窝回沙发里,半咬着烟,单只眼半眯着: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