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間,似有男人進退在她身子間。她微皺起眉,迷蒙轉醒,眼前這張臉生得仙俊,淡淡古銅膚色,不若岱山仙白,隱隱仙氣刻意收斂著,卻還是不凡,倒是個位階不低的男神,她卻不識得。
她還轉不過頭腦細細覺察,他抬眼望了她,見她醒神,施了個仙咒捆了她手壓在上邊,又一陣自得其樂。
她不太在乎。
這男神結實精壯,送著陣陣醉人的快意,她且冷冷想著,用這荒唐事,忘了她那荒唐的情人,豈不正好。
瞧她神色無甚怒氣,男神拉起她身子,讓她坐上了身,她箍著他頭頸,肘抵在他肩上,順著那騰在下身的欲望,隨意繞起腰來,她腰身一挺,香乳似有若無的劃過他胸膛。
他一顫,朝下蹭了去,朝她背脊一推,張口含了粉嫩翹蕊,嘖嘖吮得有聲。抓在她臀上的大手撫推頻頻,顯得急燥。
「嗯。」她有些難耐的呻吟,或是初來乍到,他下頭顯得太溫柔,撓得她不上不下。
宛若得了請帖的男人扯了個笑,倏然壓倒了她,漲大的男器撐得她心神不寧。他如浪滔天騰起又激落拍在岸上,嘩啦嘩啦震得她一脈土地,濕了滿身,饒是她還幾分矜持,讓他捆緊了連連撞著,實也不禁刺激地喊了出聲。
牽絲柔滑,潤得他傢伙油亮淋漓,他重重喘著,甚是著迷的逍遙飛天。
這女神,天殺的尤物難得。
他雖不打聲招呼便侵門踏戶,辦起事兒來卻還算有禮,他似乎時間不多,中規中矩了事,帶她登了雲霄,又不忘急退出身子,舍了些快意地射在外頭。
回頭,還俯身抱了她一會兒。
這一眾男神,還沒幾個似他體貼周到。
「你,是誰。」她推著他濕透的上身,開口相詢。
「妳,又是誰。」他撐起上臂,一雙細眼彎彎含笑,似月般的眼神十足溫柔。
「不識得我,還敢這般張狂。」
她入凡界斂了些仙氣,連她那身花香,也不太明顯。他識不出,自是沒見過她面孔。果然他那氣息熱烈,似來自南海仙系。
她上下量了他幾量,有些得意,若是那南海太子,正好讓她這孟浪淫蕩的樣子嚇跑,直當了卻一樁麻煩。
她卻不知道,她這般奔放無拘,倒是挺合南海口味。
男子笑了笑,這女神陣陣仙氣,想來在岱山,也領了高職,卻不若印象中的岱山仙女冷冽。她支身一人,池畔醉得糊塗,一張絕美的小臉上,又是酒又是淚,不知受了多少委屈,自然得慰藉一番。這趟出來,倒是很值。
「笑什麼?」她瞪了他一眼,推開了他,坐起身子。
男子不答,翻了身坐起,只道:「妳有心事。」
「不干你的事。」她面色收得冷冽,將柔柔長髮撥到腦後,逕自垂下一雙美目,攏來衣衫,緩緩纏綁著襟帶。
她舉手投足撩人,他瞧得目不轉睛。
「滄浪,妳呢?」男子報了名,對她很是好奇。
滄浪,沒聽過這男神。她至少知道,那南海太子瀾魁,喚作溟海,據說,和星魁一般有得自神后氏族的天眼。這人搞了半天也不知她是誰,看來沒這等神力。只就這名字,聽來是那太子的人。
「千方。」她應了聲。
千方。他點了點頭,似乎很認真地記在心裡。外界多喚她封號地伶,這閨名南海想來少有人知道。
「我還會在這谷地待個幾月,還能來找你?」
她柔柔遞上一笑,勾搭那太子下屬,斷了他希望,正好。
「你有家人麼?」
他依言時常來天池畔找她,時日一晃便是三個月。
她從不拒絕他,卻也不同他多說話。來她常待著的苦楝樹下,她不是醉著,便是哭沉了睡著。身上不時覆了層偷香的白蝶,她微微一動,便又逼得群蝶翻飛。
她,很令他動心。望著她睡顏,他甚且有時不捨得將她吵醒,但她回回睡著,他實想同她多說些話。
「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谷地?」
林木沙沙,替她緩解了沉默的尷尬。
她如今知道他是南海太子溟海手下侍衛長,那太子在父君開宴前,避著那些多餘的觥籌場合,先晃來這岱山谷地賞景逍遙。這谷地安和,也無甚好防,侍衛一派清幽,他似乎瞞著溟海偷溜了出來。雖然他總想同她聊聊,她若不肯開口,他算著時辰,不能久待,也只能摸摸鼻子離開。
但他挺有耐心,回回詢問,總等著盼著她開口。
「你別總是一個人哭,何不說予我聽聽?」他仍溫柔勸著。
她望了他一眼,能說什麼予你這外人聽,說我愛上我的哥哥,而他,正準備要迎娶你們風情萬種的南海公主麼?
收回了眼神,仍是沉默。
他卻一把將她攬入了懷裡,道:「千方,我想我,有些喜歡你。」他和暖的話聲響在她耳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