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臻…赵俞臻?
徐放握紧拳头,指甲抠进rou里,明明是人声鼎沸的超市,可他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地砖上传来推车的滚轮声,照片上赵俞臻的脸和迎面走来的男人重叠在一起,虽然他已经不再年轻,鬓角也染上了白发,但仍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你不要看我爸爸!”小女孩很胖,rou墩墩的,徐放居然被她推的一个趔趄,后背猛地撞在货架上。
“赵梓晗,你告诉爸爸,为什么今天这么不乖?”被爸爸点了全名的小女孩忍不住放声大哭:“妈妈凶我!妈妈坏!”
赵俞臻蹲在地上把赵梓晗圈在怀里,掏出纸巾抽了一张给她擦鼻涕:“妈妈凶你是妈妈的不对,但是你撞了哥哥,还推了人家,不应该道歉吗?”赵梓晗抽抽噎噎地从指缝里瞄了瞄徐放,但是这个哥哥看爸爸的眼神真的好奇怪,她一点都不喜欢。
“算了吧俞臻,晗晗也不是故意的。”女人开口替自己的女儿辩解,斜睨着徐放心想,怎么还不走,难不成等着碰瓷?
他们看似在争吵但分明是温馨的一家三口,徐放像陌生人一样冷眼旁观,他不明白自己和赵梓晗身上都流着赵俞臻的血,为什么受到的待遇却有天壤之别,一个人犯的错要两个人承担的代价真的太大了,徐放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徐燕,笑脸还定格在照片上,人已经变成了地里的一抔黄土。
“不用给我道歉,我不和小孩子计较,倒是你,赵俞臻,你忘了吗?”徐放一句一顿地说道:“徐燕还等着你给她磕头呢。”他看着男人面如菜色的脸倍感痛快,觉得自己有点像电视剧里的恶毒男配角,但他不是圣母,还达不到普渡众生心中无恨的高境界。
“徐燕是谁?!”女人敏锐的捕捉到话里的关键词,她的声音很尖,戳的徐放耳鼓膜一阵发痛,周围的人三三两两聚过来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年度狗血大戏。
赵俞臻作为一个人民教师,还被老婆大庭广众下拂了面子,气急败坏道:“黄雯,你能不能闭上嘴少说两句。”也顾不得管已经吓傻了的赵梓晗,追上徐放扭住他的胳膊:“你就是徐燕怀的那个小杂种吧,是不是她让你故意来找我茬?”
徐放听了也没生气,就是替徐燕有点悲哀,深感她选男人的眼光多少有点问题:“我是杂种,我妈是人,那你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赵俞臻被呛得理屈词穷,温文尔雅的面具早就摔了个稀碎,和刚才给女儿讲道理的样子一比简直判若两人,生怕徐放再给他找什么麻烦,赵俞臻甩给他一张名片恶狠狠道:“只要你不闹,要什么都好说,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
徐放回了nai茶铺,向安易请了一天假,安易看他脸色不太好,还以为徐放又病了,给他冲了一袋感冒药,嘱咐他好好休息。
被撞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徐放拿毛巾浸了冷水平铺在背上镇痛,不知不觉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沈寻照例来蹭徐放给他做的爱心小布丁,等了一会没见着人,听安易说他在楼上休息,就轻手轻脚上楼擅自进了房间,窗户开了个小缝,风从缝里呼呼地灌进来倒也不太闷热。
徐放的睡姿很扭曲,侧脸压在枕头上,一半处在Yin影里一半置身光线下,靠近了才看见他背上还搭了块小毛巾,沈寻刚想笑,掀开毛巾就笑不出来了。
漂亮的蝴蝶骨下面一片青紫,有两处甚至瘀的发黑。
徐放在梦里被一股怪味呛得喘不上气,睁开眼发现是沈寻拿着一瓶云南白药。
沈寻正好抹完药,见徐放醒了把喷雾放在折叠桌上,徐放往里面挤了挤,腾出来一小片床位,沈寻也没客气,脱掉鞋坐了上去,两人全程都十分默契,谁也没讲一句话。
还是徐放先沉不住气说:“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怎么搞得。”
“问了你会说实话吗?”
“不会。”
沈寻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逗的忍俊不禁,面朝徐放躺下,一米二的床很窄,徐放有一种恋人般耳鬓厮磨的错觉,他甚至能清晰地看见沈寻眼底映着自己的倒影,像被蛊惑了一样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明明什么都给不了你。”
温热的shi气扑在鼻翼两侧,沈寻隐约觉得自己沉睡的性器又有了抬头的迹象,他按捺住身下的躁动,屈身往后退了退,大半个身子都空架在床外。没想到徐放仍不死心地凑过来,微长的头发随着动作一缕缕遮住惺忪的睡眼,服帖地贴在脸颊上。
沈寻喉结上下动了动,暧昧弥漫在空气里让体温逐渐升高,他用手捂住徐放的眼睛,悄悄在眉骨处烙下一吻:“再睡会儿吧。”
徐放确实还困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沈寻虚揽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往怀里带了带,等徐放没了动作响起平稳的呼吸声后也堪堪闭上眼。
夜深人静不知道已经是几点了,徐放昏昏沉沉地看向窗外,他觉得自己热得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裸露的上身全是薄汗,这还得归功于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的沈寻。
徐放也没推开他,就着朦胧的月光迷糊地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