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渐渐西下,冰冷幽暗的山洞被暗黑所包围,卿绾紧紧搂抱着楚寻寒,她颤抖的抵御着他身上颤抖的冰凉,频繁的瞟向洞外,神态紧张。
黑夜的到来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以为楚寻寒能在夜晚到来之前醒来,结果反而适得其反,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抱住一个冰块。
“楚寻寒,你一定要挺下去。”卿绾有些绝望的说道,“难道你就打算任由自己被那些蛇鼠之辈踩在脚底吗?就这么打算死在这么一个无人知晓的山洞里吗?我告诉你,我不会为你立碑,也不会厚葬你,我会把你留下,自己逃走,不过可惜了我的丹药,早知如此还不如留给自己。”
山洞仍是寂静的吓人。
遮天蔽日的黑暗开始向他们聚拢,洞里腐朽的气息卿绾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她不想就这么跟楚寻寒死在这,这不符合她的设想,落叶况且都能归根,她还活着就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路。
卿绾松开环住楚寻寒酸疼不已的手臂,她轻轻把冷的发颤的楚寻寒靠在墙边,她抚上他冻得紫青的脸颊,毫不愧疚的轻轻说道: “我要走了,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我会厚葬你的。”
当卿绾正欲撤离她的手时,蓦然间,楚寻寒死死的扣住了她的手腕,被血丝溢满的鹰眼精准无比的睁开凝视着她。
卿绾勾了勾僵硬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尴尬的说道:“原来你还活着啊,可喜可贺。”
“原来你说的爱慕不过尔尔,见我不济,就要弃我而去,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女骗子。”楚寻寒的声音与往常无二,冷漠低沉,但现在却让卿绾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幽怨。
卿绾对他的评价一笑置之:“我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激你罢了,看到你现在正常了许多,我挺欣慰的。”
楚寻寒反手扣住她的脖子,将卿绾拉倒自己的面前,语气有说不出的阴森凶残:“正常?我一直都很正常,那风梧老贼自以为是毒药万无一失,可下毒之人早已归顺在我的麾下,我不过是装装样子引蛇出洞罢了,他以为凭借一颗毒药就妄想扳倒我楚寻寒吗?只要他一回总坛,等待他的不过是一场屠杀罢了。”
卿绾双手用力的扳扯他粗粝的大掌,可他的大手仿若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撼动不得。为什么这些男人都不能好好说话,一个二个都喜欢掐人的脖子。
楚寻寒伸出糙舌舔舐着卿绾滑嫩的脸蛋,口腔里温热的气息让久冻的她颤抖不已,她觉得万分恶心,又无力躲闪,只得沙哑声音问道:“难道刚刚发生之事全是你装出来的?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你没有必要试探我。”
楚寻寒微微眯起鹰眸,冷硬的嘴角尽显凌厉,黑发狂乱不羁的披在肩头,他灼热贪婪的看着眼前之人,嘴里吐出来的话让卿绾惊恐万分:“龙桃,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么想把你生吞下肚。”
从在儒山镇的那晚,他见到她第一眼起,就默默的跟着她,年少时他就明确自己所要走的路,想要的女人也是一样,她是他第一个想要禁锢占有的女人,这种感觉很热烈,仿佛一看见她,自己的心就跳动的不听使唤,陌生的情绪强烈的起伏不定,整颗心异常烦躁无处发泄,就算他多杀几个人也无济于事,只有当她的眼光停留在他身上时,心头尖升起的嗜血念头才会烟消云散。
他是疯了,竟会对一个陌生女人魔障至此,连执风也嗅出了一丝端倪,可他不能表现出他太过喜欢她,因为这会成为他的弱点,他故意让她远离自己,却因太过思念她,忍不住带着一身狼狈伤痕去找她。
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他被这四个字套的牢牢的。
见到她时,仿若青涩懵懂的矛头小子,一见到她从容淡定的脸庞,竟什么话也不会说,只能一味的欺负她,他从未感到如此挫败。
若是她在他面前哭着求饶,他也不会弄成这番田地。
失败了一次,就有第二次,魔教秘法阳刚猛烈,若与至阴的女子交合,阴阳相生,可助于疗伤,她本不是他唤来的,可想不到她竟是至阴女子,执风自作主张让她来到他的身边为他疗伤,却被瞧见他早已和其他女子在一起,在被她看见的瞬间,心底狠狠掠过一阵尖锐不明的懊悔情绪,周身血液似是在瞬间降至冰点,可那时他功法已运行半成,若中途停止,他会暴阳而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有一股诡异的念头在脑海炸开,她看见了这一切,可他又不能剜了她的眼睛,不如就让她看到底,让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生出些许畏惧,也好听话的待在他的身边。
更主要的是,他想打碎她镇定自若的面具。
“我此番试你,不过是想看看你对我到底有多衷心,可是你竟然要丢下我自己逃走。”楚寻寒轻咬着她精巧的耳垂,卿绾觉得自己真实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不应该看低他的。
“我把我救命的解药给了你。”卿绾试图挽回一线生机。
“呵,那药果然是个宝贝,不瞒你说,它助长了我至少二十年的内力,我很感激,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说明你给我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我若不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