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绾裹紧了小被子,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就被某种坚硬的东西给戳醒,她一手揉揉还是睡眼惺忪的眼睛,一手揉着被戳到发疼的后背,看着眼前穿戴整齐,手持长剑的楚寻寒,戳她就是楚寻寒的剑柄,她忍着怒气,声音沙哑道:“教主这么早有什么吩咐?”
楚寻寒把她的衣服扔到她头上,风轻云淡的说道:“陪我去后山练剑。”
他练剑为什么她要跟着他去?卿绾看着窗外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景象,有些不赞同:“会不会太早了点。”
楚寻寒眯起双眼,凌厉深刻的五官透出嗜血般的血腥,他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腕,淡淡道:“你说你对我一片诚心,怎么要你陪我去后山都这么拖拉,莫不是你骗我的,还是你另有目的。”
对啊,她现在扮演的可是深爱楚寻寒的小侍女啊,卿绾蹭的从软榻上弹起,拿起衣服就套上,边套还边说:“教主对不住,我刚刚睡懵了,你等会我马上就好。”
正在系结的卿绾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可教主你的伤......”
楚寻寒抬眼说道:“无事。”
那你可千万别死了。卿绾暗想。她还得指望着他逃出去呢。
卿绾端着热水,肩上搭着毛巾,面瘫的看着眼前舞剑的男人,身心仿若蛟龙出水,剑式凌厉行云流水,每一招仿佛若有千斤之重,剑花纷繁复杂,防守密不透风,激起的尘土在四周飘飘扬扬,剑风让人不寒而栗。
看起来很好看,可惜她看不懂。
等到楚寻寒收起长剑,跃到她的身边,她才如梦大醒一般把水跟毛巾递上去,她小声问道:“教主,伤口裂开了吗?”
楚寻寒擦擦额上的薄汗,说道:“我没有用劲,等会用了早膳再换一次药便可。”
卿绾应下,一时两人无话。
接连几天,楚寻寒每天一大早都会去后山练剑,卿绾也不得不撑着睡意陪去给他端茶送水递毛巾。
每次卿绾想对他大献殷勤,他不是用武力威胁,就是让她去井里抬水,一抬就是二十桶,完了再让她倒回去。美其名曰锻炼她的身体。
别说引诱了,连近身都难。
不过之后楚寻寒却没有再找过后院里的侍妾,要么在大堂与教众商讨事宜,要么自己在书房里画画,想不到楚寻寒这个江湖草莽还会丹青,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可喜的是他后背伤渐渐好了起来,有些痂已经开始脱落了,卿绾为他上药也不像之前那么频繁。要不说男主嘛,这身汤姆苏的气质真是无人能及。
卿绾蹲在地上,无聊的用手中的青草逗弄地上的那只迷路的小蚂蚁。她多像这只蚂蚁啊,被生活耍耍的团团转,个人私事也一团糟。她都有五分肯定,在楚寻寒伤好之后会寻了理由,一剑砍了自己。
楚寻寒收了剑招,眼刀飞快的砍过来,得!祖宗又发话了。
卿绾起身小跑过去,顺从道:“教主有什么吩咐?”
楚寻寒打量着卿绾有些无精打采的脸,这几日她都未曾睡好,清澈明亮的双眸下有了泛青的黑眼圈。
他心中有些微微动容,沉声说道:“今日练剑就到此吧,收拾好东西跟我回去。”
感谢老天爷,今天终于可以早早收场了,楚寻寒哪次不是一练就是两个时辰,她也得在这呆上两个时辰,又冷又饿,她这小身板委实扛不住啊。
刚走了一会儿,卿绾有些讪讪的开口:“教主,我今早水喝多了,有些内急。”
楚寻寒头也不回的说道:“快去快回。”
卿绾得令后,就往一旁的小树林跑去解决生理问题。
等到她正准备打道回府,冰冷的空气中传来兵器的打斗声,不好,声音是从楚寻寒的方向传过来的。
卿绾垫着脚,小心翼翼的用茂密的枝丫遮挡自己的行踪。她躲在灌木丛的底下,大气儿也不敢出,全身仿佛坠入冰窖,眼前的楚寻寒正被好几个人用剑指着脖子,而他则用剑撑地,无力的单膝跪倒在地,卿绾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冷静的迫使自己不要颤抖。
其中一个正是风梧长老,此人五十来岁,山羊胡,一脸精明,平日里只对钱财感兴趣。想不到竟然教主之位才是他真正所求。
风梧长老捻须笑道:“楚寻寒啊,想不到你也有今日,真该让所有教众看看他们平日里敬畏的教主竟然跪在我的面前。”
楚寻寒听到后不为所动,一贯冷漠开口:“我也想不到你平日里胆小如鼠,竟然也会做这种蠢事。”
风梧长老无所谓的说道:“你要怪就怪你抢了这个教主之位吧,不过你也别怨我,我会好好的送你上路的,你在山下的埋伏中早就中了我的十日断魂散,算算时间,今天也是第十天了。念在咱们多年的交情,让你慢慢死去岂不美哉。”说完变大笑着飞身离去。而他身侧之人,也收了剑随他一同离开。
卿绾那些人都消失的没影了,才赶紧的从灌木丛中爬出来。她扶起楚寻寒摇摇欲坠的身子,焦急的唤道:“教主,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