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太晚。顾霁没有想到终有一天她会和顾泽苍一起被印在一本小本本里,自此是夫妻,要白头到老的那种关系。
国内的那套房子被重新装修成了新房,餐具牙具,每种生活用品成双成对。
“吃药了吗?”
顾霁点头,把这次吃药的时间记在了本子上,然后放好笔和纸,窝进他怀里,看着顾泽苍把电视频道调了又调,按住了他抓着遥控器的手,仰头看他。
“我是不是很傻?”
顾泽苍把遥控放下,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转到面对自己,“怎么傻了?说说看。”
“因为别人的事情让自己疑神疑鬼,谁都不信,还整天神经兮兮的。”
两人挨得很近,尽管顾霁的声音很轻,却能无比清晰地被听到。她一边说着,手指一边不太自然地绞着垂在肩膀上的发丝,像极了热恋中互诉心事的情侣。
倒是热恋这个词怎么看都不适合用在两人身上。
“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他抬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软软凉凉的,很舒服,“我早该说清楚温婉的事。”
顾泽苍和温婉算什么呢,什么也不算。他却有意无意避开重点,从来不直接说明自己从来不喜欢温婉,为的不过是想看看顾霁会不会因此不爽,好让他看清她的心。
幼稚吧。
关键还是顾霁因为自己的原生家庭对爱情方面的事情尤为敏感,易多想又脆弱,被这么一搅,自然也不敢主动说什么。
至于温婉,她确确实实是喜欢着顾泽苍的,可既然顾泽苍和顾霁俩都摊牌了,便没她什么事了,顾霁也不再去多探究什么。
顾家夫妇第二天回了顾家去看父母,说起当年把顾霁赶走的事情,皆是一阵叹息。
想谈起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错综复杂,又是发现顾霁与孟天青出柜,又是顾霁与顾泽苍上床。前者假后者真,却被证据压得两件事真得不得了。
顾家对于同性恋的看法很开明,气的不过是以为顾霁不检点,男女通吃,甚至还找上了有女朋友的顾泽苍。
现在看来那一切都多么的荒谬。顾泽苍和温婉在一起的事情从来没有当事人承认过,顾霁与孟天青之间的事情更是毫无逻辑可言,不过是孟天青一时糊了涂,想把顾霁从顾泽苍身边带走,弄了些假的照片寄到顾家。
结婚证领了是领了,话也是说开了。但顾霁似乎也没因此让顾泽苍入住他们的卧室。
顾泽苍对此表示很无奈,下半身只堪堪围了条浴巾,上半身赤裸地暴露在温凉的空气中,一手撑着卧室门,对把他锁在门外的小女人满是抱怨。
“乖乖,开个门?”
没多久,她爽快地开了门,手中却抱了一个枕头。他刚松一口气,又紧了眉宇,正想接过再装可怜求进去,却猛地发现这是她的枕头。
她略略睨了顾泽苍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地去了客房,关门,睡觉。
顾泽苍一脸茫然,大掌爬梳了头发。故事的发展怎么会是这样?
他忙跟着去了客房,里面关着灯,窗帘合着,偌大的床上只看到一大张被子,凑近了才看到蜷在角落的女人。
顾霁蜷缩着身子,把被子盖得紧紧,头朝着墙壁,一动不动,明显不想和他说话。
轻叹口气,他还是没叫醒她,把门带上,让她静静。
第二天早上起来,餐桌上摆好了热腾腾的早饭。环绕家里一圈,顾霁已经出了门。
等快傍晚时,她又发来讯息说让他自己吃。
顾泽苍愈发觉得不对劲,第一件事就是去翻她用药记录的小本子。
上一次用药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也就是说在回顾家的那天她就没吃药了。难怪她这段时间都有点闷闷不乐。
他马上打了电话给顾霁,顾霁接得也快,只说自己快回去了,让他别去接了。
顾泽苍等了五分钟,在客厅徘徊来徘徊去,还是换了衣服想去找她。
甫开门,就看到站在面前掏包找钥匙的顾霁。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突然被揽入了温热的怀中,吓得手里的小包包直接摔在了地上,里头的钥匙随之蹦了出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怎么不吃药?”
语毕,怀里的女人身子一僵,良久才从他胸前探出头来,嘴角扯了扯,“你知道了?”
“你为什么擅自停药,知不知道如果复发了会很严重?”顾泽苍想起之前看的新闻,怒气一下子就上了来,但是面对她,又软了语气。
顾霁低眉,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揉了揉,“别生气,我是问过边满才敢停的。”
“而且这几天没吃药也没什么事嘛,你不想要个小孩吗?”她顿了顿,又继续。
顾泽苍又找了边满问了很久,确定顾霁现在的情绪可以停药后,才勉强放心。
“老公……”浴室门打开,几缕白烟从缝隙中飘逸而出,带着一股撩人的热气。
他闻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