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急喘两口气,险些憋死在那里。足可见沐朝熙这一脚有多狠。
“没完没了了还,就这么点儿破事儿翻来覆去的说,朕给你这个王位就是为了让你天天这么婆婆妈妈的?!”
沐朝熙声音冰冷,显然已经怒极不打算再忍。
“朕说了,朕是皇帝,不是你的随意一样东西,朕做什么事,不需要和你汇报也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至于你所说费律明和沐朝霞的婚事,”沐朝熙坐起身,扭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沐允诺,看着他狼狈至极,眼神却仍旧冰冷。
“你若再提,费律明,将会成为朕的第一位皇夫!”
沐允诺猛地抬头,目眦俱裂。看着沐朝熙的双眼血红,除绝望再无其他。
“滚出去。”沐朝熙冷漠说完,自顾自的躺下,根本不再看他。
沐允诺跪在那里,呼吸粗重嘴巴开合几次,却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他真的很想,他真的很想冲上去,对这个一直以来都未曾给过他一个承诺的女人一个教训。
可他不能,他不敢了。
正如沐朝熙所说,她不仅是他心爱的女子,也是皇帝。长久以来的纵容已经将他的性格惯的无法无天,仗着沐朝熙性子柔软而捏圆搓扁,如今细细回想起来,换作他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可即使他深知,那又如何呢?!
已经到如此地步了,他已经离不开沐朝熙了,此刻若是让他选择放手怕是比剔骨挖心还要令人难以忍受,哪怕独自幻想那种可能,都有种整颗心都沁了毒得感觉。
沐允诺单手柱地站起身,看着眼前那个决绝的背身躺着的身影隔着轻恍的金纱显得异常孤冷,心中也渐渐没了温度。
有些人,只能用决绝的方法得到手里,才能抵挡那些令人恼恨的世俗和羁绊。
*
“哐…哐…哐…哐……”
铁血的声音一下,一下的砸在历鞍的心里,几乎令他紧张到了极点。
若说刚刚那个太监还令他有过站出来反抗的年头的话,那这威风凛凛手拿利器的将士们,便真的只能令人臣服了。
此时此刻,他无比恨刚刚那个把他推进地洞里的女人,怎么就不能让他在泳池里多呆一会儿了呢,又不会怎么样?!搞得好像他能脏了她的洗澡水一样。
即使心里不停的在骂骂咧咧,历鞍也一直捂紧了嘴巴没有露出哪怕一丁点儿声音,时间一分一秒流失,军履铁甲的声音终于由远及近又由近到远,最终消失不见。
历鞍松开手,大大的松了口气。觉得虽然自己没吓尿,但是这一身水也整的跟他尿了似的,丢人至极。
大劫刚过,历鞍总算能坐起身来了,起身借着月光环视四周才发现,这地方风景,还不错嘿~
有山有水有青苔有绿植,片片朵朵,接天连叶的簇在一起,令人心情一下子就舒缓下来了,若不是一旁还有一个死人,估计历鞍一瞬间就能睡过去。
这下不行了,他还得换地方,不能离这个死人太近了。不然一会儿那太监回身来毁尸灭迹,顺便估计也就连他也给一起灭了。
历鞍站起身拍拍屁股正要走,却忽然脚下一顿。
他从扎起来的裤子里把自己上衣衬衫拔出来,拧了拧水,想,自己穿这身出去,和送死又有啥区别?
想着,历鞍便把视线凝在了身后一动不动的尸体上……
临死之前做最后一点儿贡献不好吗?嘻嘻……
*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本宫可是朝霞公主,是你们这群狗奴才能碰的吗?!”一尖利刺耳的声音响彻。
“公主!公主你还好吗?!你们快放开我家公主!”一稚嫩憨厚的声音紧随其后,一唱一和。
城门处,声嘶力竭吵闹非凡。
正是夜半,四下无声之时,不曾想城门处出现这么两个聒噪的东西,烦的城门将士也很有些抑制不住两巴掌抽上去的冲动。
沐允诺来时,紧蹙着眉头一直未松开过,听到这声音的一瞬瞬间皱的更紧了。
“皇兄!皇兄救我!”沐朝霞原本一脸烦躁,拼命的撕扯着自己被反剪在身后的手,一抬头却见沐允诺正缓步朝这儿走,一时间眼底只剩下无数希望的光点。
“这些狗奴才们居然敢绑我,你快帮我把他们都杀了!”
沐朝霞嘶吼着,丝毫没有往日装出来的端庄秀丽,活像市井里吵架骂大街的泼妇。
一时间,朝霞公主娇纵蛮横毫无教养的形象简直深入人心。
“你要出宫?”沐允诺淡淡的,似乎除了沐朝熙再无一物能引得他情绪变动,站在那里如同一尊精雕细琢的玉佛。
“本宫……本宫是要出宫,明日的早市有本宫爱吃的青稞果子,本宫要亲自前去品尝。”
沐朝霞眼睛转了转,根本不可能把实话说出去。
“说实话。”沐允诺根本没闲工夫听她扯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