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繁星点点灯火琳琅。戚府门前挂着两盏硕大的红灯笼,上钩福字半挑豆灯,映的府门前的暗色铜门红彤彤的,斑驳却氤氲。
戚长庚坐在书房里,手拿一本深蓝封皮略显陈旧的书,左手在扶手上轻敲着,可以看出心情很好。
椅子下方,跪坐着一人,身着桃红淡紫色纱裙,衣领开的很低,露出纤弱的脖颈,深凹的锁骨和紧挤的乳。烛光下昏暗明灭的色彩交叠,营造出暧昧淫色的气氛。
少女身形颤抖着,似乎很是害怕,手里不住的忙乱着,揉捏着戚长庚的腿。
“主子,此去申河的行礼已准备妥当。申河那边接应的人也已经传回信来了。”
这时,屋内凭空出现一人,身着墨色短打,黑布蒙面,只露一双微敛的眉眼。
“嗯……”
戚长庚淡淡应了一声,约莫是心情好,尾音儿拉长着,结尾处还翘了翘。
黑衣人出来的时候便把女子吓了一跳,哆嗦了一阵,死死咬着嘴唇才没有喊出声来。
戚长庚微垂着眸,撇了她一眼,随即把手伸了下去,朝衣服里捏了捏。
那女孩儿抖得更厉害了,却是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惹了这人不高兴,而因此把小命丢了。
“呵,想不到沐朝熙那小皇帝居然也有识时务的时候,想必是得了弥高那老小子的劝谏,不敢轻易与我作对,才会这么痛快的松口。”
“你去看弥高了吗?他是真病了?”戚长庚提到了弥高,顺便随口问了问。
“是,属下听从您的安排前去丞相府上查看过,丞相府守备森严,属下并不能靠的太近,索性他似乎并未想过会有人来查看他是真病假病,所以毫不顾忌的在府中闲逛,毫无病态。”
“哈哈哈,愚昧。这文人哪里知道我武将飞檐走壁落地无声,想必是根本不曾想到自己会被监视吧。”戚长庚大笑。
“是,主子所言极是。”黑衣人随声附和。
“哼,口诛笔伐拿手,治个水灾便没辙了,还因此装病不上朝?我道这妖女是得了多大的助力呢。”戚长庚似是对弥高极为看不起,话里话外,脸上的表情,都透露着极重的不屑。
戚长庚约莫提起沐朝熙就生气,手下没个轻重,一下子就把那女子扯疼了。女子啊的了一声,又迅速咬住嘴唇忍住,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戚长庚倒是没在意,寻声看了她一眼便移了目光去,似乎并没有在意。
但就在他最开心的时候,就在他因为开心翘起二郎腿晃晃悠悠的嘚瑟的时候,却突然脸色一变。
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翘起的右腿突然重重的放下。黑衣人闻声望去,不知主子这是突然怎么了。
“主子……”
戚长庚面色严肃,紧皱着眉头,朝着自己的身体看去。
只见他指尖颤抖,随即各个关节开始停止。黑衣人似乎发现了不对劲,上前几步仔细观察,却始终未发现异样。
“主子,你……怎么了吗?”
戚长庚并不回他话,只是匪夷所思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随即似乎憋着一股劲一般,把脸憋的通红,黑衣人却始终不知道他到底哪儿不太对。只能自己猜着问。
“主子,你……是想如厕吗?”
“……”戚长庚抬头咬牙切齿“我如个屁!”
黑衣人被骂了,才终于知道戚长庚的身体是真的出问题了。连忙上前检查。
他左看看又看看,低念一声得罪了又拿起戚长庚的手探了探脉,一时没抓稳,只见那只遍布厚茧,看着就有力的手掌就像是面条一样直接朝下垂了下去,拍在他的腿上。
黑衣人皱皱眉,又分别试了试他的其他关节,结果不出所料,戚长庚的身体,除了头部还能勉强支撑,其他部位全部瘫痪,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就连脖子也完全支撑不住头的力量开始被带的弯折下去。黑衣人连忙上前帮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戚长庚气的不住的大喘气,怒火却不知该怎么发泄。
他的头歪着,正巧看向地上仍旧跪着,从刚才就一直怔愣看戏的女子。
那女子猛然回了神儿,一脸的慌乱,疯狂摇晃着手,猛地朝地上磕头:“大司马饶命!不是奴婢干的!真的不是!大司马饶命啊!”
戚长庚闻言,轻蔑的一笑,朝着一旁的黑衣人递了个眼神。
那黑衣人一颔首,朝书房外挥了挥,随即便瞬间又有两名黑衣人不只从何处出现,拉起地上磕头的女子出去。
“大司马饶命啊!真的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啊!真的不是!”
那女子叫的惨烈,一道从书房朝远处去了,在寂静的夜空中如利刃般划破宁静。
“主子是怀疑,这毒是她下的?”直到夜色重归寂静,黑衣人托着戚长庚的头小心翼翼的问。
“你看着我蠢么,那贱人坐在我脚边都怕的抖,下药不怕撒一地?”
“许是装的呢?”黑衣人疑惑为什么戚长庚这么笃定。至于戚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