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揉开软糯的药膏,男人倚在床头昂起脖颈,任她在上边小心动作着。
指腹轻轻地在那青紫色的淤痕上打转,那痕迹在白净的皮肤上尤为突兀,破碎成一副凌虐的美感,她盯着那处发愣了半天,还是酸了脖子的人看她半晌不动,才坐了正。
男人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女孩才回过神来,垂下眼睑,双颊因为唇的抿回微微鼓起,是她要扑进怀里撒娇前的小动作,余晚甚至做好了接着她的准备。
而女孩只是低下头去擦去手上余下的药膏,把药瓶收拾到托盘上,而后端端正正的面对着他,不安地揪着衣摆,跪坐在他身旁。
“怎么了?”她一幅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倒把他也愣怔在了原地。
“宝贝……阿晚,”给他的昵称也换了,女孩伸出手试探性地搭在他腿上,被他用手覆住了,“你有……因为我伤心了吗。”
被他包在掌心的纤手僵硬地定在那处,指尖时不时还抽跳两下,和她面上的紧张倒是一对一的相称了。
他试着在那绷直的手背上摩挲,好让她放松一些,女孩红了又红的眼眶里水盈盈的,对着他眨了又眨,像是怕他撒谎安慰她似的,一刻也没移开视线。
“小白要是哭了的话,”鸦羽般的眼睫扑扇了两下,他对着女孩温柔的笑笑,“那便有。”
白辞呆愣地理解了一会儿,抽了抽鼻子,那滴泪珠要落不落的挂在眼角,配上她一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表情,瞧起来可怜极了。
余晚松开握着她的手,女孩就主动地埋进他的怀里,把那点湿意全然蹭在他衣服上。
“我只是……有些吓到了,”女孩扣紧了他的手,一声不吭的当起了缩头乌龟,“有一瞬间我真的以为……”
以为你厌倦了。
对我感到恶心了。
他垂下眼,不再说什么,怀里的人却突然抬头,按着他头脑勺就吻了上去。
她亲得凶狠又毫无章法,舌尖粗暴的在他唇齿间掠夺了一番,又叼起他一片唇肉,不满地咬了几口。
白辞盯着那被她亲得喘不过气的人,动情的薄红从他的面下散开,迎着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她气鼓鼓地开口:“宝贝要多相信我一点。”
“方才是太突然了,才没有告诉你。”
“我永远也不会扔下宝贝的。”
倒把责任全部推卸了,责怪他不信任自己似的,他心生暖意,还含着春情的眉眼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眸色晕染开层层的波纹,带着笑意应了一声好。
李全咬牙切齿地瞪视着床间的两人,薄薄的帷幔连身形都挡不去,更别说声音,他们那点调笑声全然落进了他耳里。
他怎么能!
明明在泥潭里滚上满身伤痕,却还能对着别人有这般柔和的一面。
女孩嘟囔着“好饿”,想及她晚饭没吃,余晚有些担忧地想要下床去翻一翻行囊,被她一把拉住,女孩拱开他的衣领,埋头在他胸前舔咬着软绵的乳肉,男人哼咛一声,软了身子任她玩弄。
白辞把一边的乳头又吮又咬,敏感的紫红奶头湿淋淋地挺立起来,她又凑过去舔了舔还留有她的牙印的锁骨。
“想吃宝贝。”她可怜巴巴地请示。
余晚哪里拗得过她,才点了头,不远处的墙角响起好一阵锁链的“哗啦”声。
顺从的,任凭蹂躏的,乖巧宠溺的男人,是他用尽了手段也得不到的。
他怒火攻心,几近吐血,女孩掀开轻薄的帷幔,施施然朝他走来。
“怎么,”她压低了声音,眼里那点情欲被一层薄冰覆盖,“活春宫,你也配?”
压制用的冰链被男人带着往墙上撞,白辞张了手,几枚破碎的冰块从手心飞出,点上李全的几处穴位,他就僵硬在了原地,额间还是被撞出来的血迹。
“妖族有一种刑罚,”她微微蹲下身来,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语气也冷了几个度“会让受刑者失去五感。”
“看不见,听不着,说不出话,动作不了,连存在的意义都被剥夺。”
“你们这样对过他吧。”
女孩盯着他还在抽动的脸,男人像是被勾起了什么极恐怖的回忆,在地上奋力挣扎着,竟把定住的穴位也挣开了些,五官扭曲变形,拧成一股麻花状。
他害怕这个?
她发现了什么惊喜之事似的,勾起一点笑,毫不客气地一边回想着那复杂的刑文一边招呼他。
余晚有些担忧地看出来,地上即将被剥离视觉的人一时顾不上别的,只奋力地抬起身子想要看上一眼。
再……再救我一次。
妖王微微侧了身挡住他的视线,女孩不满地踹了他一脚,李全蜷缩在地上,额头开始沁出冷汗。
到最后一点听觉也被剥夺,他还隐隐约约听到男人关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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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抓住她的手,女孩动作迅速地把上面那一点寒气撤了走,从一旁拉了个屏风过来,又把人按回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