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用多虑,他此时的容貌与从前不同,是做了易容装扮的。
赵简脑子灵光一现,哪怕没有易容,他也不怕,他那时才十几岁,成人后容貌有了很大改变,他就不信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能认出来。
“嗯,鼻子相似,留牌子。”
“眉宇有一分英气,但不顺眼,若要留去排到另一边儿等着斗狮。”
“下巴有点意思,再戴上让本夫人瞧瞧。”
妖蕊夫人一一看后,留用了三位顺眼的,赵简很庆幸的落选,来到斗狮的队伍中,敢参与斗狮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赵简竖起耳朵,听见一莽汉嘀嘀咕咕的拉拢了两个参选的男子。
“诸位兄弟,咱们都是来讨一口饭吃的,我提议,咱们大家合力斗那笼中猛狮,多有几分胜算,少些伤亡。”
“是啊,那不男不女的死妖Jing绝不会怜悯咱们,咱们本就是来混那面首的月例银子,何苦那么拼命?”
“我同意了。”
那莽汉集结了两人,赵简一手重重握住了莽汉的一侧肩头,赔笑:“小弟也想凑个份子,还请大哥带带小弟。”
赵简虽然生的高瘦,但练家子一看便知他也是个习武的高手,那莽汉乐不得的同意了。
三个臭皮匠顶的过一个诸葛亮,何况还还有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微服王爷,猛狮被打死后,妖蕊夫人看都未看他们几个一眼,不耐烦的把他们收了。
进入府邸内,华丽的堪比大炎朝亲王府、长公主府的规格,明明是蛮族,建筑却在大炎朝特色下加以改造成蛮族独有的粗狂奢靡,可以见得大金国的富庶。
赵简开始了在这位妖蕊夫人府邸潜伏探查。
另一边,因甄流岚的身孕还浅、阮瓶也即将临产,暂时停留在南省行宫,略作几月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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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阮瓶早产生下一子,小家伙稚嫩可爱,生的虎头虎脑,虽然是早产的,倒比其兄倒更健壮。甄流岚很喜欢此子,赐名丰。
“殿下,奴才求您。”阮瓶月子还没做完,脸色苍白。
甄流岚也已经显怀,抱着可爱的小婴儿叹气命臧姆姆扶起他:“你跟去又能做什么?接应他?或是以备不测协助与他?自古不暇,先养好你的身子,待赵简的书信来行宫后,你再去也不迟。”
阮瓶知道皇后所言不虚,但他心里只觉得忐忑不祥,脑海中总是浮现赵简那日临走前对他的说辞和神态。
好像……好像要跟自己诀别似的……
难道比他们上次剿灭叛党逆贼还要艰险吗?
“你养好身子,本宫这里还有几件事交代你去做。”甄流岚柔声安慰。
他也知道阮瓶的性子就不是个贪图享乐,好大喜功的人,相反他总是想做出一番事业。也正是因为如此,赵简想把他圈进王府里宠爱着,才会触碰到阮瓶的逆鳞,二人才闹出这许多的误会。
阮瓶恭敬称“是”,又问皇后是何等要事?
甄流岚便跟他说起了南省的事情,赵平佑这段时间忙碌着巡查各地,而甄流岚在行宫内养胎。
不巡查不知道,一巡查吓一跳,被赵平佑查出来大大小小贪事恶事,官员竟敢徇私包庇,即便没包庇的,竟然也不能扼制,气的赵平佑没到一处就要发落三个官员。
一些繁琐的日常要务,例如水利、农事、吏用等等都奏报到甄流岚这里了。连万里迢迢的京城内的除了兵部外的要务也全都报到甄流岚处,甄流岚虽然也都应承下来,但事务偏多,他总理重要的,细枝末节的旁事儿都由门下侍臣和跟随的大臣们处置。
甄流岚也想考验一下南省行宫内的大臣有无外心,可否重用一二,但他毕竟有了身孕,膝下更有公主与太子需要照顾,所以才需要阮瓶。
“我从前外派你出去处理过许多杂事,又在晋北做过总督历练过许多时日,陛下与我都很满意,那些臣子们处置后的要务你要替我细细检查一番,不要出了纰漏。”
阮瓶闻言肃穆,拱手:“是,主子。”
他有些迟疑:“主子,恕臣多嘴,陛下一直……”
甄流岚无奈弯弯嘴角:“陛下爱民如子,他喜欢便随了他去吧。”
阮瓶迟疑一瞬,还是开口了:“南省在户部挂牌行商的皇商就有数百,盘根错节,多于世家大族有关联,此事,主子早做打算,陛下若真的想要追究。”
牵一人而动全身,未必与甄家毫无瓜葛。
甄流岚眼睫毛温柔的垂下煽动,看着怀里嫩嫩的小宝宝:“本宫严治甄家多年,若是真的有什么,就当陛下爱明勤政之余为后族除害了,本宫高兴都来不及呢。”
阮瓶无言以对,又开口:“或许,也和陛下解释??”
甄流岚仍然是那副温温柔柔,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多此一举,你不必替我忧心了,再如何,陛下也不会对本宫生气的。”
阮瓶一想倒也是,皇后已经生了嫡长女和嫡长子,腹中又有了龙裔,后宫地位稳若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