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简冷着嘴角,几乎要气笑的一张黑的能下雨的脸,死死盯着保持着下跪叩拜不动的阮瓶。
天知道,他费劲手段从甄家得知阮瓶没死的消息时有多愤怒、多庆幸。
但现在这个人也就只能以这种态度冷冰冰的对待自己,还瞒着他生了孩子,他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到现在还没见到孩子一面。真是让赵简郁闷暴躁的难受。
沈子墨尴尬提醒赵简:“王爷……王爷?”
怎么宁亲王有些针对李总督?
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简冷笑三声:“起来。”
李容素:“谢王爷。”
三人入座后,李容素不等宁亲王说话,就只和沈子墨商谈:“将军,那布置兵马的事情,您安排,我先着人将不同的消息散布出去,扰乱那些要干预我们的眼线。”
沈子墨连连点头:“是,总督思虑周全,不过对宝藏图的研究我还需要派几人提前去探探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是,民间传闻的怪虫与巨蛇,将军不可小觑,那我们兵分三路……”李容素和沈子墨面对面商议着。
赵简脸色铁青的从旁肚子坐着。
沈子墨也是个忙起来就顾不得他人的性子,只剩李容素的心腹泰盛为赵简沏茶,气氛颇为尴尬。
事情商议完毕后,沈子墨笑容和煦:“赵兄,今日我做东,就在前头府邸里,我去叫我的士兵买些酒菜来,宴请你和李大人,我们好好喝几盅?如何?”
李容素婉拒:“将军盛情难却,但此时最好少饮酒——”
看着阮瓶和颜悦色的对沈子墨,友善温柔极了的样子,赵简的太阳xue一蹦一蹦的疼,捏着座椅把儿:“饮酒误事,沈将军还是快去安排事宜,武夫的恶习不可取。”
一句武夫的恶习给沈子墨说懵了,他怎么就武夫的恶习了?
不过同为儒将,宁亲王赵简还是郡王的时候性格就有些孤僻清高,直正爱得罪人,是以沈子墨并不为意,只好拱手告退。
议事厅左耳房,李容素拐进去。
赵简尾随其后,抓着李容素的手腕怒不可遏:“阮瓶,你耍本王很有趣吗?”
李容素气的杏眼通红,一把挣开手腕,怒吼:“阮瓶早就死了!我是李容素!赵简你太过放肆,你难道想要以权势欺人吗?”
“我放肆还是你放肆?我赵简若是想要以权势欺人,你以为你还能猖狂安然无恙的这样和我讲话吗?”赵简没想到阮瓶的力气竟然变的这么大,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儿,气的咬牙切齿。
但到底声音克制的软和了些:“阮瓶,你何苦呢?孩子呢?孩子抱出来让本王看看。本王不为难你。”
李容素冷笑三声:“为难我?宁亲王可知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句话?来人——”
一声令下,房梁跳下十数个侍从,外头也堵得水泄不通全是侍从,为首的竟然还是御前的影卫。
“亲王殿下,还请您配合总督大人。”
把赵简气的倒仰,指着李容素的手指都发抖:“好、好啊、你是真的很好,李容素?呵呵,一个死太监还跟本王充大人?”
原本就想着好好说话,阮瓶解释清楚,他也看看他的亲生骨rou,再做让阮瓶入府成亲的细细打算。
他甚至就带了两个亲兵,还放在了外头,结果阮瓶竟然这样对他?
口不择言的赵简令李容素脸庞煞白,冷笑三声:“呵呵,死太监?王爷,您还是自求多福吧,来人,送客!”
侍卫们挡在李容素身前,“请”赵简出去,但赵简毕竟是亲王,又是当今陛下的皇叔,没有人敢真正的动手。
赵简咽下一口恶气,杵在原地:“我不管你以前是谁现在是是,我只问你一句,你当真不想与我好了?”
李容素眼睛红红带着戏谑,耻笑他:“逢场作戏,王爷还真是多情。”
“本王走也可以,不过本王的骨血不能流落在贱民、阉人的手里!把孩子交出来————”赵简气的要疯了,专挑阮瓶的痛楚说。
李容素鼻子轻哼:“谁是贱民?谁是阉人,我李容素是朝廷钦封的晋北总督,王爷的孩子?怕不是王爷您在做梦?这里哪儿有您的孩子?我李容素的孩子刚刚出世一个多月,我的妻子难产去世,我的儿子这几日刚认了沈将军为义父,什么时候又跑出来个王爷的孩子?”
赵简被气的脑袋嗡嗡响,咬牙死死看了李容素半刻钟。
李容素挑眉,端坐在炕上看起了宝藏图:“你们都撤了,本官倒要看看,大炎朝最受皇帝陛下信任的宁王、皇叔殿下,能做出什么污蔑皇上、皇后的事。”
摆明着对着干了。就这么对峙着,若说沈子墨也是个妙人。
他带来的侍卫莫生敲敲门:“总督大人,我们将军派我们从街上搜罗了许多好物给小少爷。”
门房送进来一包袱的小拨浪鼓、小老虎等玩物。
赵简气的眉毛倒竖,鼻息粗重:“好,好,李总督,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