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你都答应了,我们是不是该来算一算总账了?”
晏清一愣,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又被贺珝给哄骗了。
贺家这两兄弟,贺徵素来油嘴滑舌,说起漂亮话来一串连着一串,哄人的本事自是一流,贺珝看起来是个不苟言笑的,可真要是哄骗起人来,也不见得会比贺徵差出多少,只不过是明着哄人和悄悄下套的区别罢了。
贺珝一看晏清脸上迅速浮起薄红,就知道这小祖宗肯定又要发脾气,仗着自己的身型比晏清大了一圈,眼疾手快地把晏清整个圈在了怀里,提前阻止小祖宗乱踢乱丢。
“你不喜欢吗?”贺珝咬着晏清的耳朵哄他,“明明我每次拿出那条鞭子你都很兴奋,下面那口贪吃的逼xue喜欢得都在流水,简直要淹了这张床....”
虽然不是第一次从贺珝嘴里听见这样直白又粗俗的话,晏清还是羞愤地涨红了一张脸,更糟糕的是,女xue里的冰块正一点点被捂热,带着一点余温,源源不断地从xue里流出来,就像是印证贺珝的话语一般,打shi了晏清的大腿根。
“东西放哪儿了?”
晏清一张嘴就想胡诌,谎报一个丢池子里头来气气贺珝,可惜贺珝抢先说了一句“要是敢说你丢了,我就在你的这根玩意儿上套根绳,罚到你以后再也不敢丢东西为止”,把他的话堵在了嘴里,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只能愤愤地指了指床头柜。
“诺,里头呢。谁让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回来,不然我也就能提前戴上了。”
贺珝拧了拧晏清的脸颊,权当做他无理取闹的小惩罚,也不急着去寻他给晏清的那根小红绳,而是饶有兴味地一格格打开,瞧瞧晏清平日里都藏了些什么宝贝在里头。
“啧,偷偷喝酒被我抓到了。”贺珝一摸就摸出了两壶酒,随手挑一壶拎起来一晃,已经被晏清喝得只剩底下薄薄一层,一闻就知道里头装的是“江浸月”,这种酒离了密封的陶罐只能放三日,三日后酒香散尽,再喝便索然无味如同白水了。想必晏清时常偷偷饮酒,才敢在床头备下它。
晏清正同那两根拧住脸颊作怪的手指抗争,冷不丁被戳穿了偷偷藏酒的秘事,还没来得及恼羞成怒,贺珝就迅速打开了下一格。
“你瞧瞧,我就说你喜欢,你怎么也不承认。”
贺珝找出了一张画纸,是那天贺徵一时兴起,拉着晏清在亭子里坐了两个时辰,给他画了一副画像。画完本来想找个人装裱起来挂在书房,结果被晏清嫌弃了半天画技,末了勉为其难地拿走了画纸,之后就再没见过这幅画。贺徵以为他随手丢了,还生了好几日的闷气。
“我是怕贺徵挂出去丢我的脸,随手往里头一塞而已,也免得它占我地方。”
晏清现下住的地方是贺徵特意让人拆了隔壁小院的墙,把两个院子合并成一处的,府里再没有比这处更大的院落了,哪里少一卷画放的地方。贺珝看破不说破,把找出来的红绳放在枕边,继续翻看。
榛子酥、志怪话本、玉雕小坠子,甚至还有一格压了两锭沉甸甸的金元宝,贺珝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冬日囤满东西的松鼠窝。
贺珝翻得有趣,身下那只被发现小秘密的松鼠却是羞恼得不行,平日里贺徵和贺珝从不关心柜子里装了什么这种小事,下人们没他的允许也不敢随便翻看,他才由着性子把小玩意儿都往里放,结果突然被当着面找出这些东西来,尤其贺珝边翻边笑,实在过分。
“冰死了,我要去洗澡,把里面的东西都弄出来。”晏清好不容易把贺珝拧着他脸颊的手指扒拉下来,歪着脑袋冲贺珝恶声恶气地命令着,丝毫没有要被算账的觉悟。
“是我的错,冻着我们娇娇了。”贺珝拿着酒壶在晏清眼前晃悠一会,突然笑弯了眼睛。
“喝酒暖身,不如我把你珍藏的这壶’江浸月’喂给你下面那张嘴,也好叫它也从头暖到尾。”
“你敢!”晏清嘴上强撑着气势,实际上比谁都清楚,贺珝在床上向来都是说到做到,何曾与他说过玩笑或是因他的反对改变过主意?
果然,贺珝似乎是对自己的这个主意很满意,掂量了一下两壶酒的分量,挑了那壶还没喝几口的,一脸跃跃欲试。
“你滚蛋!”晏清又气又怕,推着贺珝的肩膀试图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原本晏清的这一点小力气对于贺珝而言和小猫挠痒没什么区别,可贺珝还是配合地环住晏清的肩膀顺势往旁边一倒,一反常态地和晏清开始商量,“那就喂后面,前面和后面两口xue,娇娇选一个?”
晏清被他突如其来的柔情骇得头皮发麻,按照以往的经验,贺珝一旦开始喊他“娇娇”,接下来的手段必定难捱。
一想到贺珝在床上的各式花样,晏清第一反应只觉得头疼,却又有某种隐隐的、不可言说的期待。
“你不回答,那就我来替你选。”贺珝晃着手里的酒瓶,愉悦地下了决定,“喂给后面好不好,一前一后,总要公平一点。”
贺珝没给晏清退缩和拒绝的机会,谈话间已经取了柜子上的脂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