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等叶祥再想起去找苗增银的时候,他正好研究出了一个新鲜玩意儿,直言说要献于自己。当日叶祥将他讨来以后,便随手安置在了一处偏僻院落里。那院落倒也真是偏僻,从外面看杂草丛生,藤蔓交错,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倒像是鬼的居所,总之,闲杂人等绝对想不到、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做的跑到这里来找事。
“殿下,草民斗胆有一物要献于殿下。”苗增银低头叩首于冰冷的地面。男人今天仍一身轻便靛蓝女士长袍的朴素打扮。据下人来报,自从来到这处小院,他整日除了醉心于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医术研究实验以外,便无他事可做。
叶祥坐在上座的扶手椅上,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估计是为了研究方便,男人仍旧梳着一头简简单单的马尾,头上空无一物。似乎长时间女装已让他失去了男人基本的打扮欲望,叶祥特此回忆了下,自己见他这几面,至多不过头上插上一支木簪,亦或是挽上一个小抓揪罢了。他如今叩首,那条黑亮的马尾辫便仿佛一条玄蛇,吐着蛇信,蜿蜿蜒蜒爬下少年单薄的腰背,与这地面交相辉映的漫出几丝凉意。
“什么东西?”叶祥好奇地问。
“请殿下先让草民起来,草民方可将此物献于殿下。”
“免礼。”他越是神秘,叶祥反而越是淡定。她懒洋洋地歪倒在椅背上,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你若仔细瞧,便知这绝非什么欣赏与期待的笑,反而带了一丝不屑和看好戏的味道。她的母亲富有四海,她的家族尊贵非凡,她已经很久没有期待过什么东西了——相信这也是人之常情。
苗增银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而后紧接着步出门外。叶祥不着急地喝了口茶。在她喝完第三口茶的时候,两道人影突然从之前苗增银消失的地方闪现出来。叶祥随之望去,发现果然其中一人是苗增银,而另外一人却是位陌生的紫衫少年。
叶祥不解的挑了挑眉。
“这便是草民献于殿下的礼物。”听闻这话,叶祥不由一笑。她承认,她对苗氏心有偏见。她强迫过他几次,交媾时他总是异常平静,她便下意识以为她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在男女之事上面又臭又硬,不甚开窍。却没想到今日却主动赠予自己一位少年?她倒真的有些诧异了。
如他所愿,叶祥开始仔细打量起了那位神秘的少年。之所以说他神秘,是因为他全身包裹在紫纱里,连头部都缠了厚厚的头巾,只露出两只黑黑的眼睛。大热天的这幅装扮,不禁让人怀疑是在刻意捂痱子,还是生了什么怕冷的病症。
他是被苗增银手拉着手牵出来的,个子稍矮,身材看起来并不多么丰润,弧度还有几分稚嫩的模样。叶祥还留意到,在苗增银冲自己说话的短短几秒内,他虽然表面乖乖地站在那里,私底下却偷偷扭了好几次脚,扯了好几次衣裳。
叶祥心道,这便是苗氏送我的礼物么?还以为是什么神丹妙药,结果竟只是个不听话的男孩罢了。想到这里,惊诧又转瞬化为了点点失落。
然而,不经意间,叶祥的眼睛对上了紫衫少年的眼睛,不由微微一愣。他一双大眼咕噜噜的转了又转,稍显不谙世事的顽皮。然而,最令叶祥感到吃惊的,却不是这双眼眸的灵动,而是那与人类相异的竖直瞳仁。他的眼珠子倒是棕色的,直径却比寻常人更大一些,里面的竖直瞳仁散发着妖异的暗金色光泽。
“这……”
苗增银一边缓缓解开了少年裹得严实的头巾,一边开口解释道:“殿下莫要害怕。这童儿是人猫结合的产物,由我亲手催成,虽外表有异,性格也略有些顽皮,却是再温顺不过了。”
话音刚落,头巾也翩然落下。果不其然,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少年如潮水般流淌的柔顺黑发之间,赫然露出两只白色三角毛耳朵。估计是因为乍然敞露在陌生人眼中,他有些害羞,下意识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拿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嘴里发出稚嫩的惊喘,却不料站不稳地晃了晃身子,最终还是拉住了身旁的苗增银,才勉强立住。
少年果然美貌。他浓密的秀发被人精心编成了两条粗粗的辫子,低低垂在两肩,衬得双肩越发削薄,脸颊如巴掌一般大小,修颈白皙润泽如玉。两颗淡紫色的珍珠耳钉被人镶嵌在他那脆弱充血的冰凉耳垂上。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宛如宫里男人常戴的绒花。不过,比那更好,毕竟哪里去找这样浑然天成、洁白如雪的皮毛?对他而言,叶祥的目光仿佛炽热的阳光,烫得他那双小小的耳朵一瞬间就变成了盆中任人宰割的含羞草,在她视线的抚摸下,拼命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凄风苦雨,好不可怜。
这样美貌而惹人怜爱的少年,谁能不喜欢呢?
苗增银不知何时退出去了,屋内只剩叶祥俩人。她不知自己的手何时摸上了他的耳朵。那两只看起来热乎乎的耳朵,摸上去竟是凉凉的,不时乎扇一下,扫过她汗得濡湿的手掌心。
少年温顺的迤逦于地,紫色纱裙在地上蜿蜒出春夜群山的弧度。果真如苗氏所言,他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当习惯了叶祥的抚摸后,干脆舒服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