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祥见他开始脱衣服,不免冷笑一声,干脆一把将他粗暴地推到了附近的墙上,又顺手往上,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她力气大,又打得有些兴奋过了头,失了理性,把男人掐得脚尖都差点挨不着地。喉管被压迫着,喘不上气,只能发出“嗬嗬”的响声,如同洒到滚烫铁板上的一滴水沸腾的声音。那张本就十分狼狈的面孔越涨越红,快速充起血来,脸颊变得滚烫,跟燃烧的火炉一样。
男人渐渐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连不断落到自己身上的鞭子也渐渐失去了原有的凛冽痛意。他忽然感受到了如潮水般劈天盖地涌来的死亡气息。不,他不能死,他还有儿子,还有岁安!他仿佛一条被人“啪”的一声摔到砧板上,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马上要死了的鱼,临死之际拼命挣扎起来。他伸出两只手,胡乱地抓,混乱中不知抓到了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砰”的一声,肉体落地的声音。男人获救了。他靠着身后的墙,捂着干痛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喘一会儿,又忍不住拼命咳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他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却不知道另一场危险已渐渐逼近。
叶祥把捂住脖子的手拿下来,看到掌心的血迹,眼神瞬间变得阴冷起来。她被这条贱狗给抓伤了!捏紧拳头,她痛恨地想道。从来没有人伤过她,没有人敢这么大胆!她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究竟有几条抓痕,她只感觉到一圈都火辣辣的痛,像在伤口上撒了盐一样。要是贱狗再用力几分……她死死抓紧了手中的鞭子:今天一定要打死他!
叶祥怒不可遏。她血液沸腾,浑身发烫,感到心中有团火在熊熊燃烧。她举起腰带,使劲地抽,鞭打一具尸体似的。若说之前还留了一手,如今却是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她恨不得能够跳起来,再劈下去,好叫自己手中之物更添几分威力,直打得这条贱狗皮开肉绽、活活打死才好!这个垃圾人!打到后来,她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打了多少下了,只感觉到自己胳膊都酸了。若不是那条由坤宫制造的上好腰带都被打坏了,千金难求、坚硬如铁的“京线”都断裂开来,一块块由线穿好的玉珏散落一地,她恐怕还不得停下来。
男人已经像一条死狗一样了,一动不动地缩在角落里。有一瞬间,她确定他是死了的,因为室内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连呼吸声。可隔了一会儿,男人呛了口口水,又捂着脖子咳嗽起来。
他没死。
叶祥突然觉得有些神奇,这个人的命,未免也太硬了吧?她如今只剩下打人之后的疲惫,倦倦的,已经不想再打了。她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叶祥有些好奇地靠近了,用脚尖把他的身子踢转过来。男人捂着嘴还在咳嗽,掌心零零星星有一点血。他看起来伤得很严重,被打得最厉害的地方连衣服都破了,露出一条条血糊糊的伤痕来。他的脸也被打肿了,估计是一开始的时候躲避不及时,眼睛都肿得眯了起来,看不太出原先的模样了。
她睁着眼睛,从上到下地慢慢打量着他。若有旁人在场,一定会觉得叶祥的眼神很诡异,仿佛一个工匠在盯着自己亲手的创作出来的艺术品一般。她看着这样的男人,反倒觉得他比之前顺眼多了。这个男人挨了她的打,他身上的伤是由她造成的——她忽然因此对他生出了一种古怪的亲近感来。
她不断逡巡的眼神忽然停留在了某个地方。她的眼神里有什么?惊讶,恶心,还是不可思议?或者干脆几者兼有。
男人脆弱地躺在一边,两手抱着胳膊,蜷缩在角落里,尽量减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他是真的怕了叶祥了。短短的半个时辰内,他已经从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那儿体会到了两次死亡降临的恐惧。他几度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却还是靠着一口气,一口要继续活着见到儿子岁安的气,硬生生地把自己从死亡边缘给拉了回来。
他注意到少女在注视着自己,忍不住又把身子缩低了几分,害怕得瑟瑟发抖。那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如有实质,久久没动。恐惧、难受、忐忑、彷徨……种种情绪在心中一一闪过,仿佛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给盯上了一样。
恍然间,他似乎意识到什么,鼓起勇气抬头向她看去,又顺着她的视线转回自己身上。他见到自己的下体处有被打湿了的痕迹。怪不得她之前一直盯着自己。
“你流尿了?”叶祥走过来,嫌恶地盯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吐。这个垃圾一样,比狗还要下贱的男人,懦弱得竟然尿了裤子。
是什么?男人也不清楚。原来他曾听说过,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失禁,也会勃起射精。他原以为不过笑谈,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叶祥明明隔得还很远,恍惚间却以为自己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她皱紧了眉头,对男人的厌恶达到了顶峰。她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忍不住走近了,把肿胀的性器一下子踩到脚底。
“啊!”男人吓了一大跳,忍着疼痛惊坐起来,又呆呆地愣在那里。他被吓傻了,涌入脑中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会有多痛,而是自己若没了这根物件儿,他和岁安爷俩,以后还靠什么过活?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