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一张放大的俊颜。此时,白逸的脸离自己只有分寸之遥,高挺的鼻尖都快碰上她的。
“二哥哥……”
两人的距离过于暧昧,灵秀慌忙别开脸,提醒白逸他的身份。
白逸全无被撞破的尴尬,稍稍起身,伸手轻抚着她苍白而滑嫩的脸蛋,漩涡般的眼底仿佛蛰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就那么喜欢他?”
他问的没头没脑,但灵秀瞬间就反应过来,白逸话中的“他”指的是魁。为免此地无银,她装傻道:“二哥哥说什么?”
白逸一下下摩挲着她的脸,动作虽然温柔,却让灵秀颈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平心而论,白逸生得极好,光论容貌,这世上没有几个男子能及他。被这样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亲昵的圈在身下,任何一个怀春少女,都会芳心荡漾着化作一滩春水。然而此刻,灵秀非但无半点旖旎心思,反而心中警铃大作!原文中对白仙仙两个哥哥的心理变化着墨不多,灵秀无从判断白逸是从何时开始,对自己的妹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但看他眼下这副模样,哪怕她再迟钝,也能察觉出不对来!
“你很喜欢那名影卫?”白逸在说到喜欢二字时,语气温柔的近乎诡异。
“二哥哥!”灵秀带着三分羞恼七分委屈,不肯看白逸的脸,只盯着床边的纱帐道:“爹爹事务繁忙,仙仙从小只有两位哥哥每日相伴,自打哥哥们成年以后,时常不在家中,仙仙身边就只有八名影卫陪伴。除了爹爹与哥哥,他们几个便是仙仙最熟悉亲近的人了。南宫隽贵为王爷,不求二哥哥为仙仙讨回公道,但求二哥哥不要再为难仙仙身边的人……”
白逸凝视着一脸委屈的灵秀,见她神色不似做伪,一双杏眼中仿佛又要泛出泪光,不禁心一软,直起了身子,扶她坐起来。
“好妹妹,是二哥不对。”白逸将少女娇软的身子搂入怀中,下巴搁在她头顶,柔声安慰着,“南宫隽那畜生竟敢欺负我的亲亲妹子,二哥定不会放过他!”
若有旁人在场,大概会为白逸如此疼爱妹妹唏嘘不已。然而只有他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将自己的亲妹妹,视作心头不可染指的白月光!因隐剑山庄家训,不论嫡庶,庄主之位只传每一代中武学天赋和武功造诣最高的子嗣。身为爹意属的继承人,他顾虑爹绝无可能容忍兄妹通奸,而小妹终有一日要嫁人,所以一直以来只能小心的扮演着哥哥的角色,甚至不惜游戏花丛,塑造出一个多情又无情的浪子形象。然而小妹失身影卫后,那句“终身不嫁”,骤然点醒了他——比起命比草贱的影卫,他才更有资格拥有小妹啊!只要她一直不嫁,只要自己将来与其他女人生下几个儿子,履行完传宗接代的责任,终有一日,他可以瞒天过海,独占这一缕白月光!
灵秀强忍着心中的抗拒,才没有马上推开他。她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情急之下的一句话,竟提前放出了白逸一直藏匿在心底最深处的野兽!明明昨天白逸至少看起来还是个挺正常的暖男妹控,今日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都变得让她有些毛骨悚然。若说是因自己“失贞”之故,原文中得知白仙仙失身后,白逸虽当即愤而去找正向白叡请罪的南宫隽算账,但在南宫隽以堂堂王爷之躯生受了他一掌后,经白叡一番告诫,他再愤愤不平,也只能就此作罢,此后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来……难道只因她改写了关键剧情,白逸就变得如此怪异?
灵秀心中惦念着魁的伤势,没有心情与白逸演绎兄妹情深,于是任白逸抱了片刻,便推开他,故作羞窘道:“二哥哥,仙仙要更衣了……”
白逸似笑非笑的看着低头含羞的少女,又捏了捏她的脸蛋,才道:“二哥去找父亲商议些事情,一会你的药熬好了,记得趁热喝下。”
“仙仙知道了。二哥哥慢走。”
直到白逸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灵秀才偷偷松了口气。
这个白逸,看上去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可千万别是个病娇……
喝完两剂补血暖宫的汤药,灵秀虽然腹痛大为缓解,但葵水依旧如血崩一般汹涌,不到半天时间,月事带都换了好几条。中途白修还特意来了一趟,叮嘱她以后切不可不顾身体乱服药物。本来就是为了打断行刑的情急之举,她也没指望能瞒过同样医术高超的白修,他肯为自己遮掩,倒省了不少事。于是当白修略板起谪仙一般的脸说教时,她一脸“我知错了”的表情,从善如流的连连称是。
一直到晚上,灵秀都待在闺房中。而被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影卫,也都已回来禀报。得知魁伤势没有大碍,已被送回住处休养,她悬着的心总算稍微放下来些。
至于南宫隽,下午白叡便找了个理由“送客”。本来他还想向白修旁敲侧击打探灵秀的事,但白修虽然语气一如往日般亲和,说话却滴水不漏。狡猾如南宫隽,直到被客客气气送出隐剑山庄,都还不知道昨夜灵秀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不能派出暗卫查探,可谓憋屈的紧!
灵秀心知南宫隽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她很快就会为他找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