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警告,这才让文森特看在这里属于“庄园之外”的份上,停下了那些过线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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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最后抵达的队伍是安东尼奥与克里斯蒂安的车队,时间刚好卡在自助晚餐开始之前。因着抵达的宾客数量尚不及名单上罗列的一半,且多数是圣卢卡的自家人,所以今晚的餐会并不正式,部分人甚至没有在餐厅现身,只让厨房将做好的餐食送到房间。
兰伯特便是其中之一。即便是规模再小的餐会,都会无可避免地成为社交场合。他选择留在客房内用餐,来规避毫无意义的寒暄与试探。
但文森特并没有留在兰伯特身边。他在晚餐开始后不久收到了一条来自芭芭拉的短信,对方以一种求救似的口吻,邀请他到餐厅见面。
文森特其实不是很想去,但已经建立起的交情仍还需要用心维护,他只好同兰伯特交代了一声,而后出现在了公馆底层东侧的宴会厅里。
充作餐厅的宴会厅在正中央设置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舞池,此刻虽有音响播放音乐伴奏,却没有人上去跳舞。事实上,餐厅里的人不是很多,相熟的人大多三两成群,各自围聚在大约半人高的高脚餐桌旁,一边悠闲地品尝食物,一边低声交谈。
而芭芭拉却独身一人,端着盘子在自助台附近心不在焉地徘徊,偶尔才从餐盘里夹上几块蔬菜。她面上的表情颇有些郁闷,视线频频往餐厅门口的方向扫,直到看到了一抹浅灰,才双眸一亮。
是文森特到了,对方淡色的头发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泛着夺目的光晕,就算隔着整个会场,也能让有心人一眼就注意到。
芭芭拉立时快步迎了上去,一手还举着装了一块rou排和零星配菜的陶瓷盘子,却是展开了双臂,想要给文森特一个拥抱。
文森特飞快地扫了那只盘子一眼,见芭芭拉端得很稳,盘子里也没有汤汁,便没有表现出抗拒,同芭芭拉浅浅抱了一下,“遇上什么麻烦了?”他问着,却并不在原地耽搁,率先迈开脚步,引着芭芭拉往自助台的方向走。
他可还没吃饭,只来得及尝了一口开胃菜里的蘑菇,就被芭芭拉一个短信喊了出来。
被问及了痛处,年轻女孩的脸上立时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委屈。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往某个餐桌的方向瞥了一下,顾忌着身旁还有人经过,就咬了咬嘴唇,忍下了立刻向文森特抱怨的冲动。
等到绕到餐厅边缘,她才叹了口气,“奥斯卡说带我来参加慈善晚会,我本来还挺高兴的。”她说着又往方才看过的位置望过去,这次她的动作明显,文森特也就顺理成章地顺着她扭头的方向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那里站着的几人当中,有一个便是奥斯卡。此刻奥斯卡正执着刀叉切割着盘子里的鱼排,他边切边和身旁的人说话,脸上还带着笑,和他女朋友的脸色天差地别。
而在奥斯卡身后的另一个餐桌旁,站着一个让文森特感到有些陌生的身影。文森特记得自己从兰伯特那里见过那人的资料,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本人。
之所以会吸引文森特的关注,是因为那人的西服驳头上,别着一枚一字型胸针。
一枚有着蓝色托帕石装饰的胸针。
“……结果到了这里以后,他立马丢下我和别人应酬去了。”芭芭拉还在说着埋怨的话,这让文森特将注意力拉了回来,“他只说让我自己去玩,可他也不想想,我在这里几乎谁也不熟悉,还根本不会说德语,没法跟人交流。怀特,你也发现了吧,他们好多德国人傲慢得不得了,你不懂德语的话,他们就算会英语,也不愿意跟你讲话。”
文森特闻言,状似认同地点了点头。他本人熟练掌握多国语言,显然没有这份烦恼,但这并不妨碍他安慰情绪有些激动的芭芭拉。
“你也确实不容易。在学校里还没什么,周围都是同龄的留学生,就算遇到德国人,也是更加开放友善的年轻人。”他以一种年长者的姿态,对芭芭拉的遭遇表示了同情。走到自助台旁,他动作自然地拿了个盘子端在手上,双眼却仍与芭芭拉目光相接,“但是这里多是些古板的中年人。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试着和施瓦茨小姐或者克莱恩小姐聊一聊,她们和你年龄更相近,又都是女孩子,或许能和你聊得来。”
没有同仇敌忾,也没有激越昂扬。文森特的抚慰是成熟而温柔的,他不仅认同了芭芭拉的难处,还提出了一些可行的建议,十分有效地让芭芭拉低落的情绪缓缓回升。
当然,这也不妨碍他在说话间取了一份芝士焗龙虾和三盅法式焗蜗牛。
就近选了一只高脚桌,文森特将盘子放下,从桌上的木盒里取了一套刀叉。芭芭拉自然也同他站在了一处,放下手里的食物后,还招手叫来了派发酒水的服务生,从托盘中选了一杯红酒。
文森特则挑了酒Jing含量很低的气泡甜酒。他不像兰伯特一样,有用餐时沉默不语的习惯,现下见芭芭拉脸上重新带了些笑影,只还有些沉闷,便主动提了些轻松的话题。
他想从芭芭拉口中套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