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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寇进门的时候,只有刘略一个人在。
方才他其实已经来过一次,听到刘略在与人交谈,听不大真切,只隐约听到了三个月,让他走之类的。
张宝寇很难不把那几个词与自己联系,刘略对他究竟是什么态度,是一时兴起还是应付大母?
成亲之后曹绢整日缠绵病榻,从不见人,大母年纪也大了,不敢怎样接近她,远远问候了几句,嘱咐她好好休息。
实际上这个曹绢是哪个,张宝寇并不晓得。
毕竟新婚夜与他大哥洞房花烛的都是他而不是曹绢,哪个新娘子会让自己的丈夫跟别人洞房花烛的?
三个月,张宝寇心想,三个月过去刘略就会把他送走吗?
“谁在外面?进来。”刘略听到他的脚步声了。
张宝寇心里存疑却不敢多问,甚至没怎么敢抬头看他,刘略原本在翻看账目,见他进来了也不看了,放下毛笔就脱衣服。
张宝寇看得直瞪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睡觉。”
也许刘略就是拿他泄火呢?张宝寇模模糊糊地想,可是凭他的身份地位,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今日采了正面的位置,张宝寇借着昏黄的烛光,能看见自己身下被一柄不容小觑的硬杵贯穿着。
他喘着气,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指甲时不时挠两下男人的脊背,男人便用力顶弄他几下,好叫他老实。
两人交叠的身影落在纱帐上,带着昏沉的轮廓和惹人遐思的耸动动作。
张宝寇当年被接回来,以为以后再怎么样,也过上些好日子了,没想到有一天还得被男人骑在身上。
他想,可得好好哄着刘略,说不定让他弄得爽快了,自己也能骑骑他。
“发什么愣?”刘略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
张宝寇试探着直视他,“我想骑你?”
“你说什么?”刘略疑惑地停了下来。
“我说我想骑你。”张宝寇心想装什么聋子。
“呵,想得美,”刘略笑了一声,然后又说,“也不是不行。”
然后张宝寇就如愿以偿骑了刘略,被捅了个屁股开花。
张宝寇看着帐子上自己坐在刘略身上不知羞耻地颠弄身子,羞愤得要哭出来。
“还想骑我吗?”刘略问他。
“不骑了不骑了……”
早上吃早点的时候,张宝寇又迟到了,大母不悦地训了他两句,被刘略截住了,刘略劝着先吃早点,待会儿再说。
大母晓得刘略常常教训弟弟,不会偏颇,放心了,只是没什么好脸色。
吃完了饭,大母端着一碗茶,又十分担忧地同刘略说,“儿啊,曹绢这身子……要不,为娘做主在为你取个……”
“不用了母亲,”刘略想也没想就拒绝,“儿子有数,曹绢身子不大好,这您也是知道的。”
大母的确知道,刘家这些年全靠经商发家,高门大户也瞧不上些个有几个臭钱的暴发户,只能打点小门小户的主意。
曹绢陪嫁不多,人也老实,一点小毛病,大母原本并不是很在意。谁能想到,娶进门连拜会也不曾,还要她去探望。什么时候才能抱个孙子?
大母叹了口气,看了眼事不关己的张宝寇,越看越心烦,“宝寇也老大不小了,要不给你说个亲事?”
“我?”张宝寇受宠若惊,“我喜欢模样好的,脾气好的,……”
“娘,”刘略打断了他的话,“我前几日在扬州看到了一些顶好的胭脂水粉,打算多开几个分号,带了一些样品回来给您看看。”
说到这个,大母也来了兴致,不再搭理张宝寇,只说你好好想想,跟着刘略去看胭脂了。
大母年轻时刘家并不富裕,也没什么打扮的心思,可是她却真是十分喜欢的,年轻时卖过胭脂水粉,即使年老色衰了看看也是欢喜的。
张宝寇对胭脂没什么兴趣,也不爱整天和刘略待在一起,自己回房看本子了。
近来的画师偷懒,照着前样换了些题材,姿势都没有变过,张宝寇气得把画册丢到床底下,又把昨日没看完的黄鼠狼与鳏夫翻出来。
鳏夫虽也有些怕了,可是色欲熏心,还是夜夜入梦,夜夜笙歌。百日转瞬即逝,书生卧在他怀里,同他说明日他就不来了。
鳏夫着了急,那怎么成,他搂着人睡觉习惯了,明日起又要自己睡?
书生无奈,问他还要怎样。
鳏夫心想,有了妻,那不得有个儿女么?
书生像是会读心术似的,点点头,行,我把儿子借给你,为你养老送终,再唤他回去。
第二日,果真送来一个小儿,张口就他爹爹。
“又在看闲书?”刘略又来了。
张宝寇含含糊糊点点头,本欲继续看下去,被刘略抢过来,他慌了一下,这怎么能给刘略看到?
还好刘略不甚在意,随手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