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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又怀了孕,福生算算日子,应该是老宋他们被抓走前留下的。
老宋他们被抓走后,家里的田地只能福生自己去种。宗族的接济再怎么样也有尽头,福生孤儿寡母的,还得小心警惕自己的田地会不会被旁人强占了,
福生的大儿子勉强能帮忙,每天便抱着妹妹在田边等自己的母亲。
福生得知自己怀孕后,又哭了一场。
看着肚子,他便每每想起老宋,老宋吸他的nai,想得胸口胀痛,可是终究没有他们的消息。福生非常珍视这个孩子。
可是终日劳作拖垮了他,老宋家田地不少,原本几个人干活还算轻松,如今全部压在了福生身上,而福生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只能勉力劳作。一天傍晚,他在田边摔了一跤,孩子没了。
福生的日子越过越难了起来。
年中发了大水,淹没了大半的田地,可以预想年底的颗粒无收。
等到了收获的季节,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福生只得拿着篮子出去捡别人剩下的谷穗。
捡谷穗的人并不少,福生得早早去等着,等别人收完了捡了半篮子就跑。他越走越远,不知不觉出了本村地界,身边认识的人已经不多了。
这日又恰逢大雨,福生便躲在竹林里避雨。
有两个过路人也在此避雨,他们是附近行商的,今年收成不好,他们收的货也少了。
等到快天黑,雨才渐渐小了。
两个人匆匆离开,福生才拧着袖子出来。没想到其中一个居然还折返回来,原来是落下了物件,他与福生对视了一眼。
福生看出这个人是到过他们村里的,听说还跟几个女人纠缠不清。
他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跟福生说了几句话。
然后就走了,他的同伴在叫他。
再后来,这个人又到他们村里收货品,故意路过了福生家,隔着墙跟福生说话,福生并不想理他,就像上次一样当做耳边风。
但是这个人并不放弃,他说他叫长目,然后若无其事地说,“你再不理我,我就跟别人说你和我睡觉了。”
这样的小地方,光是流言蜚语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一个人逼死。
比如村头哥哥死了,娶了嫂子的弟弟,和嫂子双双被宗族逼死在屋里,比如和人偷情的李寡妇,在夜里跳了河。
就算福生不在意脸面,也要为他的儿子和女儿考虑。
福生戒备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长目呵呵一笑,“明日晌午,我在上次的竹林等你。”
那边的竹林本来就没什么人会去,听说死过人,甚至还有说是前朝乱葬岗。那日福生若不是怕着凉避无可避,也不会躲进那边,惹得这个不要脸的人纠缠。
一个男人找一个女人去一个荒无人烟的竹林做什么,除了那事,还有什么。
福生早就接受了自己是个女人的角色。但是就看在他身上毫无用处的把儿份儿上,他也有几分男人血性,那天早晨,他挎着篮子出门了,篮子里藏了一把柴刀。
福生到的时候,长目已经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那天躲雨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倒不如长目生得赏心悦目,不过福生也不在意。
他握了握刀把,心里暗下决定,如果他们侮辱了他,就找机会砍死他们,让他们和乱葬岗这群冤鬼做伴。
陌生男人目光露骨地盯着福生的胸脯,长目则在一边削竹片编小玩意儿。
福生猜不透长目的意思,不过也不打算放过他。
陌生男人表露出那种心思后,福生毫不犹豫就答应跟他进竹林里去,长目则等在外面,给他们望风。也可以说,等着下一场。
过了挺久,福生挎着篮子,一边盘好了头发出来,长目问起,他便说,那人有急事走了。
长目这下也迫不及待地搂着福生的腰想要做那等苟且之事。
刚脱了福生的上衣,就被砍上了大臂,血喷到了福生的胸口。
福生太累了,错了错手,没有砍断他的喉咙。
长目错愕地看着他,福生的身上原本干干净净的,他也没多想,这下子终于忍不住怀疑起来。
“你杀了他?”
“我还要杀了你呢。”福生冷笑起来,便追着长目乱砍。
福生力气不小,长目又被他砍了几道,长目这下终于后悔了,连连求饶。
“姑nainai饶命,姑nainai饶命。”
福生瞪着眼睛,“今日饶了你,不知道又去害谁!”
长目哪儿还敢有什么歪心思,连忙保证不敢再祸害人。
福生盯着他不说话,长目只害怕得欲跪地痛哭,索性福生还是放过了他。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福生警告他。
长目指天发誓,今日之事不敢泄露半句。
再之后果然两三年没有见过长目,问起来,别人便说兴许到别处做生意去了。
行商坐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