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连心和还是不能忍受种田的苦日子,等了几天没见常松回来,他就给自己找了借口下山去了。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再翻翻地他就要死在地里了。
他在溪边洗漱了一番,换上最好的衣衫,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飞仙楼的后门。
出门采买的人看到他眼睛都直了,听他说明来意,把他带到鸨母面前,这个鸨母曾经也是名动一方的美人,后来搭上了贵人,买下了飞仙楼,此时也是风韵犹存。
她眯着一双灵动的眸子,倏然一笑,把连心和看呆了。
要不是他没那个胆子,和她风流一夜然后被她掐死也值了。
“看什么,这么入迷?”凌奂拢了拢衣服,眼睛带着刀子戳在连心和身上。
“凌奂姐姐越来越美了,我都看呆了。”连心和傻笑。
“哦?”凌奂放下手中的烟斗,在一片烟雾中走过来,“嘴这么甜?说吧,来求我什么?”
“凌奂姐姐,我想回来?”
凌奂似乎略有些诧异,“别人都要脱离这个污糟的地方,你偏要回来?”
“这不是舍不得凌奂姐姐,”连心和讨好地笑着,“就是姐姐只让我远远看一眼,也心满意足了。”
“哼,”凌奂在他的肩头敲了敲烟灰,“你也是,跟那些臭男人学坏了,油嘴滑舌。你不会惹了什么麻烦吧?”
“没惹麻烦,我哪儿敢呀。”
“谅你也不敢,”凌奂重新坐回软榻,“你原来的地方还在,待会儿签了契,让人收拾收拾,就搬回去吧,还是你想换到哪里去?”
连心和连忙过来给她装上新的烟草,调笑道,“我想住在凌奂姐姐旁边。”
“想得美,”凌奂把烟雾吐在他脸上,“赶紧滚。”
回到飞仙楼后,连心和才是觉得如鱼得水,之前想的种菜荒山下简直是个不堪回首的噩梦。
美中不足的是隔壁的小子抢了他的生意,但是不妨事,但是他也伺候惯了那群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畜生。
从今往后就是个全新的连心和了。
在岁末凌奂见他乖巧还多封了一个红包给他,连心和美滋滋地捏了捏,吃了口清蒸鱼,转过脸就吐了。
把凌奂吓了一跳。
凌奂和一群姐妹瞧了他半天,愈看愈觉得不对劲,就命人冒着雪去请了个大夫来,保险起见还给他戴了一层面纱,大夫把了一会儿脉,隔着面纱瞧了他一眼,下了诊。
“恭喜这位姑娘,您已经有了四个月身孕了。只是不知怎么,不大显怀。反应大是正常现象,我待会儿给你写个方子,你让人去给你抓几副药吃吃就好了。”
在这些地方,怀孕不少见,一不小心就中了招。
但是怀孕的男人着实少见,连见多识广的凌奂也愣住了,待大夫走了,她们新奇地摸着连心和的肚皮,这平平坦坦的,里面真有孩子?
“你怎么揣进去的?”平时玩得好的拍拍他的肚皮,眼带促狭。
“等等,没出错吗?”连心和把面纱拽下来,“我怎么可能怀孕啊?我又不是女人?”
“大夫等给你开安胎药了,还能有错?”凌奂也缓过来了,上下打量着他,“看来你要休息一阵了。可惜了王公子春来大约会邀你出去踏春,看来去不成了。”
“怎么去不成?”连心和还是不肯相信,虽然他隐隐有点苗头,但是又理不顺。
后来果然没去成,变成了飞仙楼一日游,在院中淋了一场花雨。
连心和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只是他没想到,他的生意反而好起来了,各色人带着各异的心思到飞仙楼来点名要他作陪。
后来连柳少爷也来了,只是他喜大于惊,上来就拽着连心和要给他赎身,连心和见识过他风流的手段,哪儿肯。
逼得急了,柳少爷坦言承认是他喂的药,只是不知道这药是真的,本是为了戏弄黎少商,一雪前耻。哪知道黎少商没找到,就干脆拿他来试试,算算日子,他肚里的孩子十有八九就是他的。
可惜了后来黎少商伤势太重,没能熬过,半个月就死了,被发现时身上都长蛆了。
“你说什么?”连心和愣住。
“你这孩子是我的。”柳少爷微微侧头。
“不是这句。”
你怎么知道孩子是你的?连心和在心里嘲笑他。连心和希望孩子是少爷的,不为什么,少爷长得好看,他也想自己的孩子有一双shi漉漉的眼睛。
“黎少商死了?”
“你胡说,他好好的。”连心和说。
“你不信?”柳少爷比划了一下,“说起来我也是顾及了旧情,替他找了个风水宝地,如今大约坟头的草都有一丈高了。”
“你胡说,”连心和突然笑了,“你就是胡说,你别想骗我,我不会跟你走的。”
柳少爷被请了出去,他嗤笑了一声,打算明天再来,他就不信说不动连心和。
等人都散了,连心和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