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耻辱。
越想越愤怒。
找替身是他的错吗?又不是他主动的。
燕凌然觉得一切都是谭贺的错。
一个巴掌拍不响!又不是小姑娘,谭贺一个大男人吃什么亏了,竟然敢这么想他?!
他的话,他所说的爱…都是骗他的!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燕凌然认为谭贺比欧卓立还讨厌。
他那个前男友起码又高又帅,还不会骗人。
燕凌然掏出打火机,为自己再次点了根烟。
含着烟嘴,辛辣的烟草味在口腔内弥漫,令老烟枪着迷的昂贵烟草此时并不能抚平他内心的愤怒。他脸色不愉,再合着他满身的酒气,企图接近他的人都不禁浑身发寒,不敢靠近。
在抛弃谭贺后,他头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走,看到了一间酒吧。在糟糕的心情下走了进去。
酒吧昏暗的气氛,暧昧的音乐,英俊的男人却一直灌酒。
等喝到后面他的眼神有些朦胧时,终于有个色胆包天的人上来搭讪。
嘴巴要多甜有多甜,非常殷勤的样子,身材相貌也算上等。
燕凌然嗤笑一声,用手指夹着烟,时不时抽上几口:“你被上过吗?”
外套被他脱下来搭在椅背上,黑色的毛衣衬得他挺拔,搭讪的人看着咽了咽口水。听到这个意外的问题时男人愣了愣,下意识地否认:“没…”
他顿时清醒过来,美人该不会想上他吧?!
他忙抓着他的手劝说道:“别吧,美人你…”
“神经病。”燕凌然皱眉,觉得这人思想狭隘得可怜。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到他的耳里,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背着光,伫立在搭讪男的背后。
真是说曹Cao曹Cao到,想什么来什么。
欧卓立从公司回来,刚加完班,毕竟他不是通过正常途径上位,甚至放到古代是可以被说成篡位。
可能是连续熬夜,他开着车时都有些走神。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忽略掉那个即便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的人。
拉着燕凌然走出酒吧后,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他又巴巴地贴上去,像一条狗一样!
几天前的狠话像放屁一样,鬼知道燕凌然会怎么嘲笑他!
“喂…喂!等下,你干嘛!”因为情况太过突然,头脑比平时迟钝不少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晃动手想甩开他,却没成功。
他声音很是不爽:“喂!你谁啊你!我的衣服还没拿呢!”
外套被落在椅子上。
没有认出他,这也是燕凌然喝醉后的老毛病了。欧卓立没有回头,闷声道:“等下会送回去。”
“凭什么你说会送就会送?”燕凌然停了下来,脚像生了根一样不动了。
“这是我的产业。”
他的发言很是霸气,青春少女听了会小鹿乱撞的那种。
可惜的是现场没有人鸟他。
燕凌然是个有些惰性的人,平时听到这句话早就懒得再管那么多了。但今天可能是因为喝醉,一反常态的倔强:“不,我要现在就去拿!”
“现在?”欧卓立皱眉。
他们此时已经离酒吧有一段距离,现在回去根本是没事找事做。
“一件衣服而已,没多重要——”
这不顺从的话仿佛触到了燕凌然的逆鳞,“我不管!你他妈拿不拿!”
他喝醉了不要生气,生气伤身。欧卓立这么催眠自己后说,“不拿。”
燕凌然咬牙切齿,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他:“滚开!”
一件外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酒Jing的作用下,燕凌然此时心中却只想拿回它。或许可以说外套本身并不重要,而是这件事的意义。
本来知道了谭贺在骗他,他内心就十分气愤,现在越想越气,连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玩意儿都敢来给他找不痛快!在格外激动的情绪下,眼泪从他的眼中掉了出来。
欧卓立本来转过身想和他理论一番,但看向他时,那眼泪直接就刺痛了他的心,从心脏传来的疼痛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
他从来没有见过燕凌然哭过!
怎么会这样!
几天前的狠话就像放屁一样,男人rou眼可见地慌乱着,小心地伸手想替他抹眼泪,燕凌然用手臂挡住他。
“滚!”
“你别哭…”
“你才哭了,我没哭!”
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燕凌然脑子里塞满了这个想法,但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个不停。
看着掉落在手上的泪珠,他自己都有点懵了。
他本不是会轻易掉眼泪的人,自他有意识以来他就很少会哭。
但在酒Jing的作用下,那情绪来得如此快,如此剧烈!他是被气哭的。他为相信谭贺的愚蠢的自己感到屈辱,为眼前不知打哪来的的垃圾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