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陈冠甩手将白施摔在草里,正准备从假山上跳到墙外,却见正堂门口站着一位青衣人。
他的目光似有些深幽,但陈冠望过来时,小神医歪头俏皮一笑,那笑容比七月里的朝阳还要灼目。
陈冠一愣,当即什么都忘了,朝南桧书走去。
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神医转身进入一旁的偏厅,陈冠随他进屋,便看到那四位于红木圆桌旁,其中空有一个位置,上方还搁着一杯热茶。
几人都未曾交流,气氛看起来相当和谐,陈冠瞅了李文溪一眼,李少侠的脸色比方才见到他时还缓和两分。
这也太奇怪了吧?
陈冠Jing神一紧,这四人平和相处比争锋相对更让陈冠不安,他额角冒汗,脚僵着不动。
正座上的柳衫云抿了一口茶,音色里似有含着三月桃花的笑意,“陈兄迟来了,为何不落座?”
陈冠捏紧手心,这时候打退堂鼓就太难看了。
他上前,拉开椅子坐下。几人都看过来,李文溪眸光状似冰冷,内里却含着一团烈火,要将他燃烧殆尽。
陈冠忙别开眼,便看到南桧书撑着头对他微笑,心情似乎很好。一旁的花残雪坐得最正,与他对视时羞涩地露出一抹浅笑,他脸上黑纹未遮,但花残雪的笑容也让它们也变得温润了。
但陈冠并未轻松多少,白施出的狗屁主意,这些人不会在他来之前就协商好了如何瓜分他,他这是自投罗网!
“陈兄给我们四人写信,是要与我们协商何事?”依旧是柳衫云先出声,这几人除了李文溪都未见过柳衫云,为何要配合他?
陈冠脑中飞速转动,要是他今天遭遇不测了,定要化为孤魂野鬼,去找白施索命去!
“我……今儿好像是七夕,我想见到你们。”陈冠只能说出与先前编排好的类似的话,但他这一出口,几人都微感诧异。
陈冠一愣,这才想到一事,七夕与四位相好一同赴约,他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呵。”柳衫笑意更深,一双桃花眼都眯了起来,倦怠慵懒地望着他。
“不是!”陈冠一下站起来,李文溪的目光首先投注到他身上,陈冠不转眼去看都知道他眼里弥漫的都是杀意。
“我也想和小冠再过一次乞巧节。”南桧书歪头笑着说,“眼下人多,也热闹些。”
这人多是热闹……也太热闹了吧?
陈冠正被盯得脊背发凉,花残雪也望着他问道:“关儿打算如何过节?”
陈冠还未作答,柳衫云便拖着下巴,将指尖覆在唇角,颇为暧昧道:“在下也甚是想念陈兄为我讨的‘巧’了,陈兄不如再为我讨一次。”
陈冠脸蓦地一红,呼吸不稳,他忙低头坐下,吞了一口唾沫试图掩饰发热的脸。见他如此,其他几人便察明了柳公子话中的意有所指。
李文溪锋眸一转,毫不留情地撕破他的脸皮,“你真是一身好功夫,将这些人迷得团团转。”
陈冠睁着眼,脸色倏然变得惨白,周身也因为李文溪的一句话如坠冰窖。
“不……我……”陈冠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到桌面以下了,他根本无力面对这些人。
陈冠拿出几张地契,颤抖放在桌面上。
“柳衫云,这是吾妹拿来交换陈家老宅的地契,请柳公子务必收下。”他干涩地说完,“除了这件事,我还想与你们说清楚。”
陈冠将两只手都置于头上交叠,这是一个祈求的姿势,他放下自己的骨气说:“我很感激你们,或许往后今生都不会有人像你们那般看重我……但是,我真的……”
“陈冠。”柳衫云淡淡地说道,他不知何时完全收敛了笑容,棱角分明的脸庞看起来颇为冷冽,“陈家老宅地契上的署名是你,那是你的房子,这院子是她与你的交易。”
他顿了顿道:“而不是我。”
这是柳衫云那时在杭州说的,将老宅赠予他。
“我受不起。”陈冠决心抬起头说,“我陈冠真的受不起。”
他直视这几人说道:“我消受不了任何一份感情。”
南桧书瞪圆了杏眼,脸色比陈冠还要苍白几分,他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又歪了歪僵硬的脖颈,关节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小冠这是要如先前那般将我们所有人都抛下了?”
“你又何必将我们全招来。”李文溪眼角发红,剑被他落在房里,但周身的内功宣泄而出,风尘将垂于两旁的衣袍拂起。
陈冠手撑在桌上站起,压着地契推到柳衫云面前,他望进一双不保留丝毫感情的平静眼眸中。陈冠隐隐不妙,但内心依旧坚韧,“我欠你们的,以命相抵我都……”
“关儿何须说得如此严重。”唯独花残雪依旧是那般浅笑,他伸手覆盖陈冠压在桌面上的那只手,将它执起。
“若是你无法接受,那便无需勉强自己。”他的嗓音依然温婉如同流水,花残雪引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