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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遇你是不是有病,你脑子是进了一片海吗?!
一瞬间“难以置信”、“呆若木鸡”、“勃然大怒”等杂七杂八不可兼容的表情一齐想冲上我脑门儿,唯独没有一点正面情绪,一时间不知道该表现出哪一个。原本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狱警不知道是不是也觉得骇人听闻,都悄悄回避了。
妈的我能把他拎起来倒倒这满脑花的水吗!
偏偏这傻缺浑然不觉,怕我气不死似的信誓旦旦地补充道:“我已经二十岁了,可以领证了。”
领你祖爷爷。
“还是说你不想嫁给我?”狗崽子眨巴眨巴眼睛,欠揍得我想一板凳呼过去。
他妈的都是男的凭什么就得是我“嫁”……不对不对不对不是这个问题,我转念一想,要是我严词拒绝把这恶棍惹火了,他会不会再去哭兮兮告一状把我脖子一抹就没了……但要我迫于yIn威屈服又咽不下这口气,Cao!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臭崽子是在求婚吗?……不行我受不了这词,好想呕。
我真想往手心吐口唾沫照照自己,快三十的人了,要钱没钱要脸不要脸,性向反常规还蹲过铁窗,他到底图什么?
贺知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桌子对面跑过来了,在我旁边坐着。人年轻连走个路都是不一样的,这么个小哥要啥有啥,怎么就缺了个心眼儿呢?
哎,按理来说天上掉下来个钻石王老五我应该没脸没皮把人家大腿抱着不让走的,天晓得我现在难受个什么劲儿。更可气的是如果我不答应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八字没一撇。”我说。
“如果不这么说,他们肯定还要磨蹭,因为他们拿不准你站哪边的。”贺知遇一本正经给我解释,模样有点逗,“顺便正好让我爸死了那条心,成天就想管我。”
所以他直接选了最快狠准的方法,这魄力我是服气的,反正对他们而言结婚也就是个手段不是目的,能利用正好,走到临头了换个对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你他妈拿这么高级的权衡术用在这事上?太小题大做了吧!
“你爸也真信,呵呵。”
“为什么不信,我从来不拿这种事情跟他开玩笑。”
“?”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我刚才可能高估他的谋略智慧了,毕竟在让人失望方面贺知遇从不让人失望。
“你难道以为我只是为了催他才这么说的吗?”
果然还是应该对你脑壳进行点物理攻击清醒一下。也许是我把嫌弃表现得太明显,贺知遇显然不服气,跟我穷理论道:“我到底哪里不好?”
……其实没哪里不好的,换个人估计脸都笑开花了。
“挺多的,可我说了你会改吗?”
贺知遇的眼珠鬼Jing鬼Jing地转了转,说:“你先说,我考虑一下。”
“滚!”
狗东西眼疾手快,抢在我发作之前先把我手压住了。我实在很不爽被这些人想搂就搂想按就按,扭了半天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要有个人看估计以为这还在调情。他身上一直有一股肥皂味,可能也不是肥皂,闻着还挺舒服,清清爽爽的。
贺知遇把我摁在他肩膀上动不了,发出非常讨打的灿烂笑声。
“有必要非得这样吗?有什么意思?”我抬起头,这距离太近了,我得斟酌一下措辞,免得他听得不高兴直接啃掉我一口rou。
“你也知道我那个啥……你就不嫌弃我跟那么多人睡过吗!?”
老脸不要了!豁出去了!虽然有点儿自损八百。
贺知遇果然一下就绷了起来,变成咻咻咻冒冷气的模式,眼睛眯成狭长两道。他这表情比刚才那副二傻子样有侵略性多了,被盯久了会腿软。
“多少个,说说看?”
那哪数得清,我真想擦把汗,总不能回答个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吧。
贺知遇忽然一笑,有种舔了舔牙要吃人的恐怖效果,Yin森森的,说:“程哥说得对,不听话关起来就是了,关久了自己就乖了。”
妈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憋了一胸腔“变态”、“神经病”、“疯子”等词汇硬是没骂出口,在快要堵出心肌梗塞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机会把手抽了出来,把贺知遇推开老远,抱起书就往外跑。
狗崽子一路在后面追着说“我开玩笑的嘛你快回来别被其他人抓到了”,呸!狼心狗肺我说累了,人头畜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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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又来找我了。经过一开始的折腾,她现在见我就像抽空看望一下她的小弟,从这个越来越随便的坐姿就可窥见一斑。
她今天还好了,没把脚搭桌子上,我进去的时候她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剪指甲,听到我进来了打了个重重的哈欠,说时差真难倒,这么久了白天还是老犯困。
我其实不太清楚我对他们整个工作有什么意义,但这两拨人都好像不打算放过我,如果他们想从我这扒拉到汪卫东什么罪证可就白费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