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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哦”了一声完事。
按这个厕所的结构,他没走进门就应该是没看见的,但也不知道听到点什么没有。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刚才好像也喘得挺大声,毕竟脑子糊了就管不着这些了,藉由这个空间的扩音混响效果,门外绝对听得到了。
我突然觉得按照泡沫剧的情节,他要是冲上来甩我一巴掌骂一句“贱人”好像也挺合理哈?就是有点好笑。
“怎么了小王?午休时间过了吗?”卿程慢条斯理洗了手,甩甩水,正经得就像他只是出来监督犯人上厕所免得人溜了,一脸义正辞严。不过他这样装腔作势也无可厚非,总不能上赶着问“你刚才听见我们在搞了吗?”,我这么厚的脸皮都问不出来!
“还……还有一会儿。”
小警察脸色有点怪异,感觉都要憋青了,犹疑的目光在我们两个作jian犯科的人身上来回移动。我明白了,他其实啥实质性证据都没有,就是直觉感到不对,想到这里我整个人一下就有了底气,挺胸抬头,说了句“借过”,走了出去。
有烂摊子也该卿程去收拾,凭什么要把我扯进去?
我手插进裤兜,几乎都要吹口哨了。他们在后面说了什么我也听不见,没走几步就感到后面有个人跟了上来,我暗自加快速度,结果他跟得也紧,一步不落。
我走回实验室,随后就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我转身一看,只有卿程一个人,他好像在思考要不要把门反锁上。
“别锁了吧,你还真想坐实啊。”怪好笑的。
“嗨呀,”卿程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套上工作服,“我都不怕,你还怕啊。”
这世上还能有你怕的东西么?
“你知道他刚才问我什么吗?”
我正在戴护具,很顺便地问了句:“什么?”
“问是不是那个犯人有意扰乱工作,他担心你在勾引我。”
我心里怒骂一声“呸!”,这已经不叫没眼力了,这他妈叫瞎!
“哦,那他不来赶紧看着危险的我吗?万一他的队长被拐跑了怎么办?”
要是那小孩儿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真想把他拎去洗洗脑子。
老贱人脸都要笑开花了,老实说还挺少见他笑这么放荡,大有把屋顶翻掉的架势。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下,问:“你打算怎么拐?”
我很想说打晕了扔出去,但转念一想可能最后被扔出去的会是我。
卿程显然也明白了,走到我旁边很臭屁地说:“体力活你还是放弃吧,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其他方法呢,不是还有更轻松的么?”
他舔了舔嘴角,手从我屁股上一划而过,在我跳起来咬人之前迅速拉开距离。
我简直要被这个草包的低俗气死,虽然跟他在一起大部分时候都在干低俗的事,于是发出一个痛心疾首地质问:“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卿程脸上的笑收了些,挑了挑眉毛,莫名其妙地反问:“你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没等我回答,又问:“那你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说不下去了,我一脚把凳子踢开,开始正襟危坐,但老感觉有点若有若无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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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活也不是每天都有的干的,毕竟犯罪窝点也没那么好端,天天都有新赃物。
把那天一批弄完后就好长时间没动静了,感觉就是用得上就把我叫去,没有就踢到一边凉快,纯工具人一个。
在这期间大师姐来找了我几次,她也不绕弯子走探监了,直接想提就提,跟在看守所似的,问的问题也越跑越远,都快差扯到中学时有没有暗恋对象了。托她洪福,我连活都不用怎么干了,天天在图书室磕资料,随时待命,要么被抓去验药,要么被抓去审讯。这两边虽然说是联合办案,但走的路子完全不一样,有点较劲的意思,我感觉他们一拨拧着我头一边搂着我脚拔河,谁都不肯放手,后果就是我变得挺忙的。
我忙,自然就有人闲得慌。我在这跟大考复习一样淹没在知识的海洋中,贺知遇在对面翘着二郎腿喝茶,茶还是在旁边看着的狱警给他泡的。
这算什么事?这算什么事?有这么腐败的吗?我应该上哪检举去?
贺公子面前摊着本小说,有一页没一页地翻,那叫一个悠闲自在。监区其他犯人都累死累活,就他啥也不干还过得挺小资,有权有势的人就是不一样,我气得咬笔头。
“别瞪了,你不是下午要把这本看完吗?还有那么多。”贺知遇狗眼眨了眨,诚恳地提醒我。
这人跟他哥一样,一定都是我命中的克星。我深呼吸几次,指了指旁边一张空桌子:“那你就滚那边去。”
这句话我每天都要说五遍以上,但没有哪一次有效果。
贺知遇看了我半晌,说:“你那个位子才是我平时坐的。”意思是他已经宽容大度地把座位让出来了不要提无理要求,呵。
看来平时别人在好好服从安排,他就在这混日子,也是年轻啊时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