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大汉发泄后便提好裤子走了。段峤蜷缩在床上,还在不断吐出酸水,全身冷汗淋漓简直如同被暴雨浇过一样。
没过多久,沈青城提着一盏小灯来到囚室,见到段峤的模样,略带惊讶的挑起眉毛,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李兄也好这一口。不过……这下手还真是够重的。段镇长,你感觉怎样?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段峤缓过一口气,把沾了秽物的床单推开到一边,转头望向沈青城,答非所问道:“潼生在哪?”
沈青城眨眨眼睛,如实回答:“在西边的屋子里关着,手脚都被打断了。你要见他吗?”
段峤垂下眼睛,手指在身侧攥成拳头,半晌后低声说:“杀了他吧。”
沈青城一哂,“这我可做不了主。李兄他们说要等明早开过会再做处置。”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我方才看了一下,他是不是吃了什么药?毒性似乎已经开始发作了,即使不做处置,恐怕也会在几日内暴毙。”
“他吃了十日苏生。”
“原来如此。”沈青城摇了摇头,“那便没得救了。你确定不去见他?”
段峤望着地面上投进来的一小片月光,沉默许久,终于是吐出一个字:“见。”
西厢房离这边的囚室不算太远,然而段峤刚被虐打过,又挨了一顿狠Cao,身体状态已经接近极限,踉踉跄跄走了好半天才总算抵达门口。
方才胡须大汉射在他体内的Jingye还没有清理出来,此时随着动作缓缓从洞xue里流出,黏黏腻腻的糊在屁股大腿上,感觉非常不畅快。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笼中囚徒,何来的资格奢谈体面?
沈青城拿出钥匙打开门锁,段峤轻轻一推,木制的房门应声而开,屋内景象一览无遗。
如沈青城所言,十日苏生的毒显然已经开始发作。潼生侧趴在地上,被打断的四肢软垂着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而身体则是像害了疟疾一般不断抽搐。
过了许久,他似乎终于意识到房里进了人,于是便小幅度地转动了一下脖子,抬起眼睛望向门这边。
“……段先生。”
见到来人是段峤,潼生的眼睛里亮起一点光芒。待看清对方面颊上的大片青肿时,便又黯淡下去,垂下眼皮不再说话。
段峤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他上前一步,抱着潼生的腋下将他上半身提起来勉强倚靠在墙上,而后捏住他的下巴,就着半蹲的姿势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黎明时的第一缕曙光照射进屋内,恰好打在二人唇齿相交的地方。潼生瞪大眼睛,一瞬间忘却了所有的疼痛与苦楚,甚至连呼吸都完全停滞,全身上下唯有与段峤相吻的那一处既火热又敏感,占据了他全部感官。
他想抬起手回抱段峤,可是折断的骨头并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动作。于是他只好把嘴巴张得更大,努力调动唯一还灵活着的舌头去回应和入侵,在对方温热的口腔内翩翩起舞。
沈青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并没有出手阻止,面上的神情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疏离和淡漠。须臾,天光逐渐变亮,他忽然眯起眼睛向前凑了一步,片刻后不自觉地勾起唇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紧紧纠缠着的四片嘴唇间,刺眼的红色ye体正在汩汩流淌,几乎眨眼间便染红了二人的下巴,顺着脖颈逐渐流向胸膛。
这出血量绝对不正常,但那二人却好像没有察觉一样,依旧保持着交吻的动作。
越来越多的血倒灌进肺部,潼生艰难地呼吸着,感觉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好像什么时候……对了,是跟段先生初次相遇的时候。他本就自幼体弱多病,后来某次在山间行走时,不幸遭遇野狼。那时他本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在狼口之下,却不想生死一瞬之际,那个人宛若神临,用奇妙的术法轻轻松松把几只野狼撕碎,并喂给他自己的血ye,使他重获新生。
其实到现在,潼生也不清楚段峤究竟是人是妖。或者说,他完全没有好奇过,也完全没有在意过。段峤就是段峤,是他的主子,他的神,他愿意予取予求,为之付出所有的一切。
只是很可惜,最后的最后,他没能送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来平息那张英俊的面孔上所浮现出的痛苦、落寞与挣扎。
咫尺之处,潼生的心跳变得越来越迟缓,最终终于是一动也不动了。
段峤轻轻分开嘴唇,注视着那张苍白却安详的面孔,喉结微微一动,将口中积蓄的鲜血以及半截舌头全部吞入腹中。
“这可真是麻烦了。”沈青城蹲下身子摸了摸潼生的脉搏,语气忧虑,然而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半分困扰的模样。“我要怎么向李兄交代呢?”
段峤看了他一眼,沉沉地说:“有什么账,找我来算就够了。”
潼生死了。不知沈青城是如何向李振他们解释的,总之,这件事最后算是不了了之。段峤依旧被关在囚室里,由沈青城监管及照看,并每天取一碗底鲜血给徐医师“吊命”。
不过,自那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