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是,反倒像是青苔之类的东西。殿下确定这伤是在明隐寺的大火里烧出来的吗?”
程昶想了想:“确定。”
“这便有点解释不通了。”吴大夫道,“加之殿下日前几回犯病都称肺腑有窒息之感,依小人看,倒像是……倒像是溺水之人的症状。敢问殿下近来可曾溺过水,以至心生忧怖?”
程昶刚想答不曾,然而话未出口,心中忽然浮起来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我……溺过水。但不是近日,是两年多前。”
“两年多前,花朝夜。”
吴大夫道:“既是两年多前的事,那么应当与殿下目下的症状无关。”
然而程昶听了这话,心中并没有松快多少。
他忽然想起这次回来后,他第一次犯病是柴屏死后的第二日,云浠离开望山居后,他曾晕过去了半个时辰;此后第二次犯病,是他逼迫田泽回宫与昭元帝父子相认的三日后;第三次,是他将过去的一切真相告诉方芙兰,斩绝她的生念;再后来,就是平南山兵乱,陵王堕崖。
程昶说不清这一切的缘由是什么。
其中到底是有因果可循,还是……只是他想多了?
程昶对吴大夫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回答一下小可爱们的问题,这本书也会出版的,上市时间不定,总之我尽量五月准时交稿。
上一章写得有点匆忙,今天修改了一遍,情节没动,就改了下词句,不用回头看。
明天见。
第一六八章
吴大夫走后, 程昶独自在榻上坐了一会儿。
他倒没有因为吴大夫的话郁结太久,没有定论的事,他习惯不去多想。
在明隐寺的时候, 他也曾因为濒临绝境,对现代的身躯有所感应。当时逢魔的异象已生,如果不是因为云浠及时赶到,他恐怕已经回现代了。
说不定眼下的不适是因为时空扭转导致的后遗症呢。
程昶一念及此, 觉得多思无益,索性闭目小憩了片刻。
这顿小憩倒是歇得好, 混沌之感一扫而空, 连身上也不似方才寒凉了。
程昶穿好衣衫,出了屋, 唤来张大虎与孙海平, 想问一问这几日金陵的近况, 刚说了几句, 外间有人来通禀:“殿下, 云麾将军过来探望您了。”
话音落,程昶还没怎么样,张大虎不等主子吩咐, 立刻迎了出去,对着院外匆匆而至的云浠殷切地道:“云将军您来了?”
“您这是刚从宫里过来?”
“累不?”
“上房有刚煮好的乌梅汤,小的给您盛一盏?”
云浠听说程昶醒了, 满腹心思都在程昶身上, 没怎么在意张大虎的话。入得院中, 见到屋檐下那个萧萧清举的人,疾步上前:“三公子何时醒的?身上可还觉得不适?”
程昶看了一眼张大虎,把他刚才风驰电掣迎出去亦步亦趋跟回来的模样尽收眼底,倒是没说什么,温声对云浠道:“早上就醒了。听说你哥哥今日袭爵,怎么到王府来了?”
云浠道:“我担心三公子,袭爵礼一过,没跟着哥哥去西山营。”
云浠正说着,身旁有人唤了一声“云将军”,原来是张大虎自行去上房盛了乌梅汤,为云浠端了过来。
云浠来王府来得急,眼下确实渴了,接过乌梅汤径自吃去一半,与张大虎道:“多谢。”
张大虎倒是没忘了程昶,把手里的另一盏乌梅汤递给他:“小王爷。”
程昶看张大虎一眼。
其实自从受了程昶一顿训诫过后,张大虎这些日子已收敛许多,今日再度逾矩,大概是听说云浠晋升三品云麾将军,以少敌多力挫陵王叛军所致。
程昶见张大虎满心崇敬简直要按捺不住,没接他递来的乌梅汤,反是拿过云浠手里的,极其自然地把她吃剩下的半盏饮尽,然后将空杯递给张大虎:“下去吧。”
张大虎呆了呆,满腹委屈地“哦”了声,走人了。
正值午过,王府里很安静,天际一团浮云遮去日晖,四下里凉风习习,程昶牵过云浠的手:“我带你走走。”
程昶王府里的住所与望山居一样,都唤作扶风斋,草木扶疏,亭台楼阁,风光非常好。
云浠一路看过去,不由道:“这里真气派!”
程昶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园子,你先熟悉熟悉,哪里不喜欢,我找匠人改。”
他顿了顿,“或者你如果不喜欢和长辈同住,我们俩搬出去也行。望山居的演武场我已经找人搭建好了,改日我带你过去看看。”
云浠听了这话忙道:“不必了不必了,只要跟三公子一起,住在哪里都很好,而且如果要改建扶风斋,定然又要耽搁些时日,等到日子定下来,只怕都快入秋了。”
程昶似没听明白:“等到日子定下来?”
他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