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间同李晔不时的交谈让未灵分了心思,直到李晔搁笔时才忽觉时间已久。
未灵见他久久未动,便要披上衣衫,却被李晔止住了。他的指腹在花纹间摩挲,影乱飞烟,香凝榭前,只是情疏。
细密得吻就这般落在了未灵的肩上,他果然又是情动了。未灵想要推开他,又被他揽得更紧了些,一来一去间,连烟色抹胸也堪堪被他解开来。
未灵身前一凉,胸前又被他覆上,还故意得轻拢慢捻。
未灵禁不住得嘤咛一声,“定舟……”
“嗯?”
“外边还有人看着……嗯……”
他虽是轻了些,却沿着宫腰解开了衫裙,“他们不会偷看。”
未灵面色绯红,又被他轻轻舔舐着耳垂,也是颇为敏感,便捉住了他的手。
“有耳朵……”
“他们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李晔温言软语,总是讲的如此诱惑。偏偏她又是怯雨羞云,也只是攀着他,就着他的意就好。二人均是灼热纠缠,慢语低yin,倒真真似一对快活鸳鸯。尽日思量,又分明消黯一场。
金槐的气味颇为馥郁,即便点染的少,也盖住了其他细微的香气。直至晚间,未灵也觉得它不减分毫。倒是李晔觉着就是这般的气味,才能抵得上十里桂香。
未灵瞧着桌上的饭菜,胃口倒是好了许多。俗语云,食不言,寝不语,陪着他吃饭便是有个好处,只须顾着下筷就好,也总算有个舒心时候。
珍娘适才被一个侍女叫了出去,再进来时,也是一脸踌躇,像是在斟酌该不该禀告。
李晔见她面有难色,便停了箸子问道,“可有何事?“
“隐月阁差人来请您过去,说是新夫人着了风。”
未灵也是一愣,姐姐怎么病了?再瞥向李晔,果然是面色微沉。
李晔淡淡道,“什么时候的事?”
珍娘道,“是今日午后,听侍女说夫人来过平院,在院里站了许久,许是那时着了风。”
午后?难道姐姐都……未灵心里一跳。
李晔听及此话,更是面色铁青,“谁准她进来的?不是说过不许她进来么,都是作什么吃的?连一个女子都拦不住,还是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
这个珍娘也答不上来,她此前也不在平院。
过了一时,才有一小厮道,“今日夫人执意要见您,还拿着身份压我们,我们也不敢真的对她……本来要禀报的,可您同灵姑娘……”
那人说到后来,见着李晔的满脸怒色,也就知趣地闭了嘴,不住后悔自己出来讲这些做什么。
未灵见他不言,便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定舟还是去瞧一瞧夫人吧,若是严重了须得好生将养。”
她还要再问能否同去,却只见李晔点了点头,便立时起身,又温声道,“我去一去就回,灵儿不用等我太久。”
未灵浅浅笑了笑,离了凳子的身子又粘了回去,她有些羡慕起姐姐来,至少会有他真正的关怀,却又觉得自己可笑,万万不能。
无人尽日花飞雪。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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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连环(一)
湘水夜空巫峡远,不知归路欲如何。
斋孤多鬼魂,常以河灯引路,来去往生。既是中元,未灵虽按制不得同去,也向李晔请准出府祭拜。李晔倒是颇通情理,准其所愿,只叮嘱她要当心自己的身子。
夜色苍茫,未灵行至宜湖,已是围了许多人,好容易才找了个边角的地方。她将那荷花灯点亮,置在了水面上。莲灯漂流,适得其所。缠绵黄泉总是太苦,只盼这些灯火真能照路托生。
返至平院,未灵却见得小梅一脸惊慌,倒是等了她许久了。她进来时还纳闷,平日过中庭时向来人多,怎么如今却都不见了影子。
小梅上前道,“姑娘您可算回来了,夫人她……她”
“到底是怎么了?”
小梅定了定神,“今日延山侯的祭礼,大人一行遇刺,夫人……夫人替大人挡了一剑。”
脑子登时轰作一团,未灵再也顾不得许多,直奔隐月阁而去。
她终于见到了翎姐姐,一别已是三年,床榻上的人还似从前模样,只是重伤昏睡,面色虚浮。
李晔握着卫翎的手,靠在她身侧,或是在低语,到后来他也些许激动,连肩膀也微微颤抖。未灵侧耳细听,只听得好像是什么全都怪他一类的话,她便不再上前。
珍娘见她在屏风后站了许久,便向李晔道,“大人,灵姑娘来了。”
李晔终于回过神来,起身稍稍平复了些,淡淡道,“你来了。”
未灵绕道屏风前,怕吵醒了姐姐,便轻声道,“听婢子说大人途中遇到刺客,妾担心大人受伤,便来瞧一瞧。”
李晔道,“我没有大碍,只是玉阳她……既然